不由心生戒備,巫師和冥族長同出一宗,冥族長都沒有看出她身懷麒麟子,這位巫師應該也不行,可除了麒麟子她的身上還有什么值得這位巫師這般重視?
也不對,方才在大堂她也在溫亭湛的身側,這位巫師都沒有表現出異樣,還是說那時候已經盯上她,只不過是不動聲色?
個頭比較矮,又聰明得不行的溫葉蓁,并且能夠看到巫師存在,他更直觀的發現這個人,不,是這個人體內的巫師在盯著他的母親,非常不樂意的抿了抿小嘴,他給溫桃蓁暗示。
“哇——”溫桃蓁秒哭,揮著手,“怪叔叔,走開,走開!”
溫桃蓁這樣一哭,孔峒就特別尷尬,臉色也不好看,但再沒風度也不可能和一個這么小的姑娘計較,并且他也沒有理由再靠近,溫亭湛立刻將女兒抱起來。
“孔大人,小女幼時受過驚嚇,不喜陌生人靠近。”溫亭湛一邊安撫,一邊譴責孔峒。
孔峒身體里雖然有巫師,可這會兒主宰的到底還是本人,他再草包,也是受過世家禮儀熏陶,能夠得到孔家的重視,本事可以沒有多大,但身為世家子弟的氣度還是要有,若非被驅使,他也做不出才剛剛見面,就靠近人家這么小的孩子之事,畢竟他和溫亭湛不熟。
這會兒被溫亭湛暗指失禮,也無從辯駁,只得訕訕的致歉:“是我見令嬡生的玉雪可愛,便情不自禁生了親近之心,冒犯之處還望侯爺見諒。”
“爹爹,爹爹,我不要留在這里,我要離開,離開!”溫桃蓁趁機掛著兩顆淚珠,可憐兮兮的在父親懷里扭動,小手指著寺廟外。
“桃桃,我們還有事兒,等爹爹辦完事,我們就離開可好?”溫亭湛裝模作樣的低聲哄著。
“哇——”被父親拒絕的溫桃蓁,立刻更加大聲的嚎啕大哭。
一時間,清幽寧靜的寺廟就響徹了她的哭聲,引來了不少僧人,溫亭湛依然低聲哄著,孔峒尷尬的站在那里,這個時候也不好開口離開。
“這會兒天色早,就帶她出去走走,哄好了再將她帶回來便是。”夜搖光開口。
溫亭湛看著哭得極其委屈,是妻子發了話才收了些聲,包著淚水的眼珠子淚汪汪望著自己的女兒,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好好,爹爹帶你出去玩會兒。”
“娘親,我也要去。”溫葉蓁仰著小臉,一副姐姐出去,我也要的架勢。
夜搖光有些為難的看了看佛塔方向,又看了看兒女,最終牽著溫葉蓁:“那我們出去走走,不過只能玩一會兒,就得回來背書。”
“嗯嗯嗯。”溫葉蓁立刻笑著重重點頭,就是這個年紀該有想要出去玩樂的樣子。
于是一家四口就這樣正大光明,當著所有人的面走出了般若寺。孔峒和巫師都看著夜搖光遠去的背影,不過壓根沒有想到這只是一場戲,自然就對他們一家四口離開寺廟沒有任何懷疑,只當是夫妻兩拗不過孩子,更不會想到他們夫妻已經打起了他軀體的主意。
“娘親,桃桃唱得好不好?”一出了寺廟,小丫頭的淚水就消失了,若非眼眶還是紅的,夜搖光都懷疑她剛才沒有哭過。
對上一臉求夸獎的小女兒,夜搖光默默移開視線,落在溫亭湛身上:“我終于發現桃桃和你的相像之處。”
不用妻子開口,溫亭湛都知道她要說什么,唇角舒展,露出兩個梨渦,伸手摸了摸女兒的小臉:“桃桃真厲害。”
妻子已經不止一次說過,他比那唱大戲的人還要能耐,這會兒是發現了女兒遺傳了他這種本事。畢竟夜搖光過于剛正的心,讓她大多數情況下無法演一出好戲。只有對待惡人,她在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的情況下,才能夠發揮出水平,不像溫亭湛,任何場合任何情況都能夠信手拈來,忽悠人忽悠得理直氣壯。
“娘親,桃桃唱得好不好!”得到父親的夸獎不夠,因為父親經常夸獎她,但是母親很少夸獎她,雖然母親也不過分在她面前夸獎弟弟,可她卻知道母親對弟弟更多贊賞,雖然她不介意,可她還是希望自己也能夠得到母親更多的贊賞。
湊上去,就在女兒萌萌噠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桃桃的演技像你爹一樣爐火純青!”
“咯咯咯……”小姑娘終于心滿意足的笑出聲。
夜搖光將他們三人送入空間,讓金子去尋冥祭,并且陪在冥祭的身邊,確定巫師沒有脫身,這位巫師的術法比她高,若是他回體,正面對上她會吃虧,但其他人也不能離開,他已經摸清了他們的人,若是貿然離開會引起他的懷疑。
不過夜搖光有空間在手,不到萬不得已,夜搖光是不會輕易暴露,就算巫師在他的軀體身邊布下了陣法,夜搖光也可以悄無聲息的靠近,等尋到之后看看是個什么情況,再決定如何應對。
將巫主的力量和渡劫期畫上等號,夜搖光圈定了他身軀可能所在的最大范圍。
“我們往有松葉的地方尋。”溫亭湛忽然開口。
“松葉?”夜搖光疑惑。
“孔峒回來的時候腳底有松葉,數量不少,且磨損并不嚴重。”溫亭湛的目光落在四周,“搖搖,你看這四周五里之內并沒有松樹,若是他踩過松林,走了超過五里之路,松葉還能夠保存完好?”
夜搖光默默的看過去,圍繞在般若寺方圓五里之內的確沒有松樹,而四周的路泥濘不堪還有不少雪,這樣一路走下來,別說磨不磨損,只怕早就被雪和泥擦掉。
那么就說明,孔峒并不是自己走了這一段路,而是被巫師凌空從一個有松葉的地方直接送到般若寺的門前,如此一來,就意味著巫師很有可能之前和孔峒在一個松樹茂密之地,那么就可以說那個地方有巫師的身軀,亦或者距離巫師的身軀并不算遠。
這樣一來,范圍就大大的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