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為何偃疏詐他們?夜搖光為何又要封閉空間?睚的能耐再強,還能越入夜搖光主宰的生命空間 所以,夜搖光不是避難封閉空間,聯想到夜搖光離開的緣由,幾乎是所有人都猜到一種最為接近的可能,冥祭大喜過望:“看來,溫夫人得手了!”
沒有想到偃疏也有今日,和偃疏交手過的冥祭最清楚偃疏的實力,他本來沒有對夜搖光此行抱有期望,因為他知道睚的存在,因為不清楚是否是偃疏,因此只提醒了夜搖光巫師有守護獸。
卻沒有想到夜搖光帶來這么大一個驚喜,冥祭不得不暗嘆,夜搖光真的是一個能夠創造奇跡的奇女子,如今偃疏的軀體在夜搖光的手上,這才令偃疏狗急跳墻。
“情況不容樂觀。”瑯霄真君更為沉著冷靜,“師妹到底為他所困。”
萬合點了點頭:“溫夫人就算奪得了偃疏的身軀,也未必對付得了,偃疏的實力深不可測。”
到了他們這樣的修為,只需要一個照面就能夠估算出對方的實力,方才偃疏來示威,并沒有任何遮掩,并且激怒了萬合他們,他們都各自試探過,偃疏的實力,單打獨斗,只怕唯有瑯霄真君能夠和他打個平手,這僅僅只是力量上。
對上巫族,就算是實力旗鼓相當,也是毫無勝算,他們有太多神秘莫測的手段不為人知。
“只怕溫夫人還用了別的法子對偃疏加以脅迫,否則偃疏何至于這般按耐不住?”只給了他們一天時間,蒼宗主也緊跟著道,“偃疏如今也是拿溫夫人無法,才會來從我們這里尋求突破口。”
“好一個睜眼說瞎話。”萬伍的性格比較直,他有一說一,以至于他非常看不上偃疏這樣的手段,“我們應當如何?”
絕不能這么便宜偃疏。
“不妨將他擒拿!”冥祭給出了意見,“此時他身軀受制,看情況睚也是留在溫夫人那里將溫夫人困住,否則溫夫人早就回來與我們匯合,正是偃疏最為勢弱之際!”
“留著他也是禍患。”萬黔真君很贊同冥祭的意思,他們這么多人合力,一定能擒拿住他,等到將猙解決之后,再對他的去留做定論,以免他礙手礙腳。
“凡事需得占個理。”瑯霄真君幽幽開口,“明日,待他再來尋我等,再做定論。”
說完,瑯霄真君就消失在眾人眼前,他的身影落在佛塔之前,靜默而立,無人能夠知曉他在想什么。
“阿湛,你在想什么?”幾乎是同時,空間內的夜搖光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從偃疏離開之后,溫亭湛就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我在想,金子和瑯霄真君他們會如何應對偃疏。”溫亭湛也不隱瞞夜搖光,“金子和瑯霄真君應當可以識破偃疏的陰謀,只要識破就能知曉我們現下的處境,這個時候是對付偃疏的最佳時機。”
“當然是這個時候動手!”夜搖光想都不用想就脫口而出,“這個時候不對付他,更待何時?他那樣的人,注定不可能和我們一道,我不信任他。”
既然不信任,就沒有必要拉攏。原本夜搖光是想過以幽靈珠為條件,和偃疏做一筆交易,免得幽靈珠在她手上不安分,幽靈珠又是巫族的鎮族之寶,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落入巫族,但偃疏應該對幽靈珠會有一種敬畏之心,不會用幽靈珠做出太過分的事情。
可是了解了偃疏無所不用其極的性格,并且嚴重的雙標狗之后,夜搖光就不想與這種人為伍,既然不能同謀,那勢必要相爭,這個最好打擊他的時機不將他拿下,如何能夠化解他們現在的危局?
“我還等著金子他們動手,然后來個里應外合,和他們一起雙面夾擊偃疏。”夜搖光要對付的是外面那頭三頭蛇睚,雖然偃疏修為了得,可睚不可能也能匹敵渡劫期,她身懷麒麟,要誅殺睚絕對不難。
況且睚和偃疏分開,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睚就算是巫力澆灌長大,可它到底不可能在離開了偃疏的情況下還能使用巫術。
“搖搖,猙呢?”溫亭湛突然開口問。
“猙?”不是在佛塔之下壓著嗎?“你是懷疑猙會趁亂而出?”
“極有這個可能。”這就是溫亭湛最深的顧慮,“搖搖,猙一直有一縷神魂在外游蕩,你我不過來了一趟般若寺,它便已經警覺,偃疏已經不知道來了這里多少次,暗中窺覬猙多久,猙難道就不知道他的存在么?”
“若是知曉,它為何不對付偃疏……”說到一半,夜搖光就知道了答案。
不是不對付,也不是不想對付,而是對付不了。莫說偃疏本身匹敵渡劫期巔峰的實力,就說偃疏還有睚,猙就是動手,也是兩敗俱傷,沒有十足的把握,同樣偃疏對猙也是沒有十足把握,所以他們兩才一直保持著平衡。
“如此說來,它這般久一點動靜都沒有,是坐等著我們和偃疏兩敗俱傷,或者趁亂渾水摸魚?”夜搖光一驚,“它知道我們和偃疏都要對付它,我們的目的卻不同,甚至某種程度上我們是沖突。”
他們要的是誅殺猙,而偃疏想要猙的身體,偃疏也不知道要猙的軀體做什么,夜搖光現在一點都不想偃疏能夠得到,否則不知道他要弄出什么大亂子。
“以猙的狡猾,這的確像它的心思。”上古的獸就是不一樣,和夜搖光經歷了這么多妖獸,溫亭湛覺得論智慧,猙可以排在首位。
“師兄他們有五位真君,還有冥祭族長和蒼宗主,應當不需要合力對付一個偃疏。”夜搖光想了想道,“師兄一定會防備著猙,畢竟那是在般若寺。般若寺還有普燈大師,阿湛我們放寬心。現如今,情勢也由不得我們做主。”
“其實還有一條路。”溫亭湛看著夜搖光,“現如今我們占了上風,紆尊降貴和偃疏談條件,問清楚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