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巫族秘法詭異,司業再厲害,依然沒有做過族長,我想定然有他不知的術法,也許偃疏巫主也族長早已經有所商議。”溫亭湛抬頭,只看得見今日的云層格外的厚,沒有一點陽光,暗沉沉的很是壓抑。
“也對。”夜搖光笑著,“司業想要排除所有人,自己來個臨危受命,怕是沒有想到族長就利用他,將其他所有的黨羽剪裁,最后把他給揭穿,到時候整頓巫族真的是不費吹灰之力。”
那位老族長看著話不多,但卻是個心里有成算之人。
夜搖光和溫亭湛回了自己的住所,今日是不可能等艾耶命人給他們送飯了,畢竟現在巫族一團亂,能夠有心情吃東西的應該也就只有他們一家人,于是夜搖光自己動手。
用了午膳,夜搖光為了安全起見,決定從此刻起,把孩子們都放在空間里。借用溫葉蓁的手和偃疏再一次取得了聯系:“偃疏巫主,你的事情如何?”
“我會在大典當日趕回來,今日將會有其他巫族的族長陸陸續續趕來。”偃疏對夜搖光道,“溫夫人最好趁著今日最混亂的時刻,將薩丁送回去。”
“便是尋你打探悔過洞。”夜搖光也知道,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時候,司業真盯著達烈和道夫,就算是做樣子,他也得留在那里等著結果出來,沒空盯著假薩丁。
也許是對假薩丁很信任的緣故,他是一點都不擔心假薩丁。
“悔過洞的方位,你們讓薩丁帶你們去。”偃疏簡略的交代,“悔過洞是我昔年最常在的地方,我也是在那里成為巫主,有我一縷神念殘留,這些年都沒有被司業動過手腳之地。”
果然是早就和族長商議好,不然這么多地方,族長怎么就會選擇了悔過洞關押假薩丁。
“你們進去之后,我會利用這一縷神念,施術出一個結界。不過時間有限,你們得速戰速決。”偃疏叮囑。
現在達烈和道夫的交鋒吸引走了所有人,司業也無暇與假薩丁對頭,他們倆肯定是早已經商議好,所以這個短暫的功夫對假薩丁做什么,都不會引起司業的懷疑。
時間緊迫,夜搖光還擔心司業也派人暗中監視他們,看著他們長時間不在起疑。于是帶著孩子們午休之后才起床,仿佛就是個悠閑的做客人。
略作整理之后,夜搖光又去尋了陌宗主,自然是希望陌宗主給她打掩護,她寫了一封信:“方才走得急,忘了我之前遇到陌宗主一個世俗間的故人,他有封信讓我交給陌宗主,感念陌宗主昔年的相幫之情。”
陌宗主一臉納悶的接過,看清內容之后,目光微凝:“原來如此,多謝溫夫人。”
夜搖光把陌欽身上可能有‘監視器’的事情也寫給了陌宗主。
“這人與我倒是頗有淵源,既然他能夠從你口中打探到我,看來也是緣分,容我回信一封交給溫夫人,有勞溫夫人日后轉交。”陌宗主很快就接上了夜搖光的話,“溫夫人請隨我來。”
他們離開了陌欽所在的房間,陌宗主釋放出神識,將整個屋子掃了一遍,然后對夜搖光頷首。夜搖光立刻進入了空間,乘著空間就迅速的離開了這里。
既然陌欽都知道了司業的陰謀,也猜到了他們夫妻沒有受司業的脅迫,陌欽依然閉口不言,對司業諱莫如深,夜搖光覺得這可能和陌欽知曉的關于司業的秘密有關。
陌欽在忌憚著司業,不是因為他們夫妻的性命可能掌握在司業的手里而忌憚。
既然司業這么不簡單,夜搖光就只能迅速的將薩丁送回去,好里應外合。
悔過洞是一個洞府,修建的非常大氣,看著沒有一丁點人工的痕跡,仿佛天然形成。洞穴之內有各種各樣的怪石,這些石頭的形狀都有一種波紋,上方還垂著像冰凌一樣的石柱。
看起來很是風光獨特。
“葉蓁,知會偃疏伯伯。”夜搖光對溫葉蓁道。
溫葉蓁立刻摸了摸手背上印記的地方,偃疏并沒有現身,但夜搖光卻感覺到洞口有一陣淺淡的力量波動,這是偃疏殘留在這里的神念化作了結界。
夜搖光知道時間非常的緊迫,夜搖光連忙往里面去,這個洞里沒有任何人看守,洞的盡頭,假薩丁盤膝而坐,他渾身竟然縈繞著一股氣力。
“他這是在做什么?”夜搖光不解的問。
薩丁看著自己的身軀氤氳著一股非常邪祟的氣力,這股氣力只是靠近就令人不舒服,他的臉色鐵青:“他竟然……與獸融合!”
“什么是與獸融合?”夜搖光隱隱猜到了什么,原來假薩丁被支配到這個沒有人的地方,就是為了在這里心無旁騖的修煉。
悔過洞是巫族犯了錯,被罰到這里來悔過的地方。這里不準人探視,雖然從來不派人看守,也不設置任何關卡,一切都靠著自覺。但卻從來沒有人會違背族長的命令,除非這個人要叛族,否則就得乖乖的來。
但這里氣場非常的獨特,是獨立于巫族的一片小天地,天然能夠隔絕其他氣息,唯有陰陽二氣,是一個真正可以令巫族人靜心修煉,悔思己過的地方。
“我們巫族每個人都有一個巫獸。”薩丁像夜搖光解釋,“巫獸跟著我們一起修煉,但我們是獨立的個體,巫族有一種詭異之法,就是和巫獸合二為一,兩者神魂相融。這是族中的大忌,因為一旦融魂,就會人不人,獸不獸。而獸的脾性會極其殘暴,人也會跟著變得暴戾兇殘,但這種修煉之術,可以讓巫族人得到很多利益。”
“比如?”
“修為會成倍的增加,而獸和人的神魂融合,就不在天地之間,做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也可以瞞天過海。”薩丁回答。
“那他們是不是不能得到成神?”既然不是六道之物,就應該有得有失才是,總不能獨得好處,不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