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事急,是人急。”夜搖光看了元奕一眼,元奕趕著時間,否則她也不會大晚上,急忙忙的尋偃疏商議,“這事兒說來話長,你先不要問我元國師是誰,與我們的過節……”
夜搖光就略過那一些事情,直接說她想要阻攔元國師接續吸收風靈珠。
“元國師在皇陵?”偃疏又確認一遍。
“嗯,皇陵。”夜搖光點頭。
“皇陵有龍脈,是真龍之氣密集之所,我們修煉之人不得隨意擅闖,否則極容易招來彌天大禍,不能于皇陵施法,我倒是有個法子。”偃疏還真有法子,“但我們得尋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做法,并且需要極多的人護法,按你說來元國師手下爪牙眾多,萬不可受到一點干擾,否則你我都有性命之憂。”
“什么法子?”溫亭湛一聽到性命之憂,立刻擔憂起來。
“幽靈珠和紫靈珠都是融合著五靈珠的力量,我可以開啟一個五靈禁術,我與溫夫人各拿幽靈珠與紫靈珠為引,施法封印五靈珠,只要將五靈珠封印,氣力自然就無法散開,并且五靈珠在破印之前是無法再催動力量。”偃疏詳細道來,“雷靈珠在元公子手上,元公子應當沒有意見,火靈珠在萬仙宗,想來瑯霄真君也不會不瞞,至于水靈珠就需要溫夫人去打點。”
他可不想施個法,最后引來不少敵人,還有土靈珠也不知道在何人手中。不過等這個封印五靈珠的禁術施展,估計這位也會拿著土靈珠找上門尋他們。
但其他幾位安撫好,一位那就講講道理,講不通他們可以武力壓制不是,如果每個宗門都不滿,那就不是武力可以壓制的事情。
“水靈珠我可以通知戈霧海。”如果是以前夜搖光自然不敢拍胸脯,現在戈霧海是戈無息說了算,戈無息是戈無音的嫡親弟弟,他們平日里也不用水靈珠。
這次也只是暫時封印,又不是永久封印,戈霧海傳信給戈無音是沒有問題。
“那就如此辦,最后能夠在萬仙宗施法。”偃疏考量了下建議。
如今萬仙宗實力雄厚,四位真君,自從緣生觀長延接任大典之后,誰都知道。有萬仙宗護著,若是土靈珠已經有主,這個主人家也不會輕易的得罪萬仙宗。
“我會與師兄商議。”夜搖光點頭,此時非同小可,必須要做完全準備,“你何時到萬仙宗。”
“也不急于一時,等兩日我再傳信給你。”一兩日元國師也吸納不了多少風靈珠的力量,偃疏手上還有件族里的大事要辦,此時也脫不開身。
“好,我等你消息。”夜搖光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先把元國師壯大的路堵死,再一條條將他復活的路堵死,等他們做足準備,再好好和他算賬。
“我也先走了。”事情商定,元奕也不打算久留,“有事傳信于我,尋八神簡途中,若有阻撓,也可以知會我一聲。”
夜搖光和溫亭湛自然沒有挽留元奕,第二天一早他們打算去縣衙和縣令說一聲,讓他不要在查,卻沒有想到他們到的時候,縣令已經將東西恭恭敬敬遞上來。
看著他熬了兩個熊貓眼,溫亭湛都不由贊:“荀大人,辦事效率極佳。”
“不敢擔王爺夸贊,下官也是唯恐自己錯判。”荀縣令畢恭畢敬。
溫亭湛也不好將人家辛辛苦苦查出來的東西推回去,就全部收下來:“荀大人莫多心,我來此查李虎,并非他是冤案。”
荀縣令這才松了口氣,但也非常識時務的沒有問溫亭湛是什么其他緣由。
“這個荀縣令倒是不錯。”雖然畏懼溫亭湛,卻沒有過于諂媚。方才他說害怕是誤判,也是心里話,“看著年紀也不大。”
二十多歲,算是年輕有為。
“搖搖素來記憶不錯,怎地把他給忘了?”溫亭湛含笑道。
“嗯?我見過他?”夜搖光仔細回想,她的確覺得這個縣令有些眼熟。
“我們第一次去東三省,查蚌精,年關在街上買醬肉包子,有個少年和一個老人家。”溫亭湛提醒。
夜搖光才恍然想起來,然后將記憶中那個少年的模樣和荀縣令重合:“對,是他。”
倒不是夜搖光記憶有問題,而是她沒有用心去記這個偶遇的少年,比起這兩個人的模樣,夜搖光更記得他們之間的故事。
老人家家境富裕,卻依然大冷天出來賣包子,只是擔心有人出門吃不上一扣熱食。少年知道老人家的義舉,不愿老人家每日都空手而歸,于是每天都去吃包子,恰好遇上了他們夫妻,當時夜搖光還感嘆,人世間自有真善美。
“那就更了不得。”夜搖光不禁對荀縣令的賞識又多了一點,不是當年的故事。
而是荀縣令肯定記得她和溫亭湛,就憑他們倆這張臉,想要忘記也不可能。
但荀縣令卻閉口不提,估計是以為他們已經把他忘記,畢竟不過是一面之緣。
沒有借著這件事來攀關系,也沒有故意提起當年他的品行。
“前年的兩榜進士,在翰林院熬了一年多,覺得枯燥乏味,便自請外放,做了這里的小縣令。”溫亭湛對這位荀縣令了解得更多一點。
臨走前,夜搖光去和太后辭別,溫亭湛給了蕭士睿一個冊子,都是這些年他觀察的文武百官,以及每一年科舉新出的人才,這位荀縣令赫然在列,且是溫亭湛讓蕭士睿重點關注之人。
點了點頭,夜搖光沒有再詢問什么,入了空間之后,才徐徐開口:“我們回去吧,親自送一送高寅,好歹你們有一斷師徒情。”
“嗯。”溫亭湛輕聲應道。
走了兩日他們又回來,夜搖光雖然傷感,但卻不想逃避,如今所有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最后幾日,他們就留在府衙里,等把高寅送走,再談其他的事情。
在陌欽的幫助下,高寅表面上一日好過一日,他每日都對人笑容以待,仿佛忘記了自己命不久矣,越是如此,越讓人心酸。
奇怪的是,直到高寅大限這一日,高家的人都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