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現在要面對的問題,并不是土靈珠的解封與否,而是被你一步步引誘至此,不得不與你并肩作戰,對付你們的族長。”夜搖光認清了眼前的局勢。
“對不住,是我算計了你們。”綠珀非常誠懇的致歉,并且行了它們精靈族的大禮。
夜搖光擺了擺手:“怨不得你。”
綠珀處在這個位置,又是精靈族這樣的情形,它的做法沒有任何過錯。
正如它所擔憂的那樣,它這樣堂而皇之地跑出去,對著其他修煉生靈高喊,精靈族長在修煉邪功,一旦大成就是修煉界的災難,有幾個修煉生靈會相信?
就算相信,他們集結來精靈族問個清楚明白,若是證實了綠珀所言還好,大不了群起而攻之,可若是證實不了,綠珀就會被處死,有了第一次哪怕第二次精靈族真的引起了懷疑,也不可能再聚眾興師問罪,那么就只能等到族長吸完精靈族,再去吸納別的修煉生靈。
到時候就真的為時已晚。
至于綠珀明知道土靈珠封印比沒有封印更好,還借故將它們引進來,夜搖光也沒有辦法指責它。土靈珠之于精靈族長這樣重要,綠珀不來尋,它也會親自來尋,遲早是要被騙進來,更何況入了這里,才能夠尋到木簡。
“現在首要的是,你可有法子告知我們,與你一同對付你們族長。”偃疏看著綠珀詢問。
“我從未與族長交過手,對它的實力全然不知,但十年前它能夠在我距離它不足百步的情況下,毫不驚動我就無聲無息的殺了紫晶,恐怕十個我亦不是它的對手。”綠珀沉默了一會兒,才看向偃疏,“我原本也是束手無策,可我現在有個法子,卻極其冒險。”
綠珀的目光讓所有人都知道,它把主意打在了偃疏的身上。
“你想讓我做誘餌,借機偷襲你們族長?”偃疏心里也有點譜。
“是,你說過你想要將你身上屬于精靈的氣息重新凝聚出來,只有我們族長才令你達成所愿。”綠珀點頭,“它也定然不會拒絕,這是一個極好吸食你氣力的機會,還是你主動送上門。”
“這太冒險,若是你們它當真不管不顧吸干偃疏的氣力,這是你們精靈族,它尋找一個搪塞得過去的理由,我們再動手,你們精靈族人多勢眾,難道還能有勝算?”夜搖光不贊同。
如果是以往,只要偃疏自己愿意冒險,她不會慫恿偃疏也不會阻攔偃疏。可有了溫葉蓁,他們之間的關系就不一樣,是一家人,自然要多為家人考慮周全。
“我來護法便可。”修絕眼底劃過一縷精光,“這里是精靈族,氣力流竄,施法之際,須得有護法生靈,以免施法者受到干擾,我觀你們精靈族現如今能夠主持大局的也就你們族長和你,你總要鎮守族中,由我這個修為最高者來護法合情合理。”
“族長未必會應。”綠珀也知道這樣一來,族長就不敢對偃疏下手。
因為他們倆都在修絕的結界之中,只要它稍有異動,修絕吞噬它,其他精靈族想要沖破修絕的結界也是不可能,它們族長自己心中不坦蕩,又怎么會相信修絕一個魔?
以己度人,絕不會答應由修絕護法。
“那就想方設法讓它不得不答應。”溫亭湛沉聲道,“利誘也好,逼迫也罷。”
“它現在最急的應該是土靈珠的解封。”夜搖光想了想開口,“對于土靈珠解封,它勢在必行,以此來作為交換條件也不成,除非我們直接說出土靈珠的用途,否則它不會放任我們離去。假意答應它解封土靈珠,它就算事后答應替偃疏施法,也必然要我們先解封,才會動手。”
倒也不是不能把土靈珠先解封,然后讓精靈族長為偃疏施法,再從施法的過程中做手腳。
更關鍵在于夜搖光不想解封,原本以為土靈珠干系重大,實在沒有法子只能聽天由命。現在知曉土靈珠更沒有就是在助紂為虐,如果解封土靈珠,不但幫了精靈族前族長,還會將元國師的風靈珠也給解開。
之前元國師應該是沒有想過紫靈珠和幽靈珠的擁有者竟然是同一個人或者是兩個關系密切的人,并且這兩個人與他是敵對方,甚至夜搖光能夠說服火靈珠和水靈珠的擁有者,更甚者擁有雷靈珠的元奕也站在他們這一邊,除了土靈珠有點波折,封印得極其順利。
他肯定已經警惕,這會兒正在尋找解開封印的法子,一旦解封一次,夜搖光很肯定,應該是必然有應對之法,讓她想要再封印是絕無可能。
這一點溫亭湛他們也想得到,解開了就沒有打算再封印。
“還有另外兩重顧慮。”溫亭湛又道,“那就是精靈族的其他精靈。”
族長遇襲,還是在精靈族遇襲,其他精靈是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管。
“這個交給我,我們商議好動手的計劃,我能夠提前將對你們能夠造成損害的精靈分散出去,你們及早的設下結界,它們也奈何不了你們。”綠珀有信心,這些年它在精靈族的威壓僅次于族長。
并且因為族長一心修煉,大小事務都是它在處理的緣故,下面的精靈對它的話更加服從。
“另外一重顧慮呢?”夜搖光又問。
“黑暗精靈。”溫亭湛目光掃過眾人,“我知曉它是為了能夠與族長匹敵才不得不黑化,可它到底已經成了黑暗精靈,它能夠克制得住自己一百年,的確令我心生敬佩,但這種克制未必不是出自于它和另外一個精靈敵對的本能,綠珀護法能夠保證,我們將黑暗精靈釋放出來,它還是昔日的雅圖?說得簡單些便是,在沒有了克制它的敵人,它能夠統御精靈族向善?它還能夠堅守得住本心?”
目前他們面臨的三重問題:如何誘使精靈族長中計,其他精靈如何支開,黑暗精靈日后將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