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阿昭。”
“啊?”
“我們日后不會再見了。”
關昭抬首看著雷婷婷,他神奇的發現,這句話竟然沒有讓他感覺到心痛,他反而覺得日后不再相見,才是理所當然,對彼此最好的結果。
看著他的反應,雷婷婷笑了:“阿昭,是不是覺得理應如此?”
被雷婷婷這樣問,關昭覺得心里有點不自在,就好像他之前的情深都是經不起考驗的故作姿態。
“阿昭,這是人之常情,這樣的你,才是當年婷姐兒喜歡的你,若你到了今時今日還放不下,那么婷姐兒會后悔當初與你相識相知。”雷婷婷目光澄澈與他對視,“阿昭,我很高興你放下了,也希望你能夠勇敢一點,再往前一點,不要回到帝京之后,抱著一顆為家族延綿子嗣的心去敷衍你的親事,認真的用心的去找一個值得你像當年細心呵護婷姐兒一樣的女孩,在里面成婚之前,向她坦誠你曾經有過一個用情至深的姑娘,但這個姑娘已經成為了你的過去,而她要陪你共度的是將來和余生。”
關昭怔怔地看著雷婷婷,他有點消化不過來,但雷婷婷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平靜地坐在他的旁邊,安靜地等待著,等待著他想明白。
曾經關昭以為他或許這輩子都忘不了雷婷婷,此刻他也相信他還是忘不了,但這種忘不了和以前那的那種忘不了又不一樣。
他曾經深愛著雷婷婷,知道她要另嫁他人而傷心欲絕,任性妄為逃離一切。
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看盡了分分合合,他依然還會時刻想起曾經和雷婷婷相處的點點滴滴,只不過美好的記憶越來越少,許許多多的東西填充到了他的腦海里。
以前觸景生情心口會隱隱泛疼,現在被勾起回憶,唯有會心一笑。
其實他早已經放下,勇敢堅強的人,沒有什么坎是過不去,只不過他一直潛意識不愿意相信自己是這樣情薄之人,才會不愿意去面對。
今天雷婷婷這樣坦然的告訴他,她已經忘了他,轉身心悅了旁人,她說得這樣坦蕩,她并沒有覺得這是一件錯誤難以啟齒的事情。
他作為一個男人,難道還比不上雷婷婷一個姑娘嗎?
忽然他仰起頭,長長舒了一口氣,他覺得他心中的濁氣就在這一瞬間沖淡了,他好似瞬間贏得了新生,人生之中有太多重要的東西,他們為之而活,就不能因為失去了某一樣,而一蹶不振,郁郁寡歡,把自己困在一個小籠子,使勁兒的折騰自己。
“婷婷,我懂了,愿你們夫婦能夠白頭偕老,他年我若尋覓佳偶,定然也待她如珠如寶。”關昭是一次這樣直面雷婷婷,目光清亮,沒有任何閃躲。
“也愿你早覓良緣,兒孫滿堂,此后一生順遂。”雷婷婷眉眼彎彎,像夜空高懸的月牙。
夜搖光有點回不過神,她沒有想到這個曾經令她頭疼的三個人,經歷世事之后,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不過又有點欣慰,覺得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緣法,各自有各自的歸宿,拿得起也放得下。
“餓不餓你們,要不要我給你們烤點好吃的東西?”夜搖光突然心情大好。
“咕嚕嚕……”恰巧,她話音一落,關昭的肚子就應景地笑了笑。
“哈哈哈哈……”夜搖光愉悅的笑出聲。
剛剛他們有吃自己帶來的干糧,夜搖光也拿了些簡單的東西出來,不過說了會話還是有點餓,就從空間里拿出腌制好的牛肉,已經串號,直接上火烤,烤熟了就可以享用。
明明空間就算不封閉,外面的氣息也傳不進去,陌欽和偃疏兩個人還是修煉之人,早就已經可以不食五谷雜糧,卻看到泛著油漬的肉片,忍不住跑出來,自己動手烤。
依然拿了一兩串,雷婷婷也親自動手,烤熟了之后問:“姐姐,這個可以給阿寅么?”
高寅的飲食一直被限制,好久沒有吃過這種燒烤的肉,日常的葷菜也只能吃海產物,而且必須是清蒸或者水煮。
“問神醫。”夜搖光從溫亭湛手里奪過烤好的,把自己半生不熟的給他,大快朵頤地吃著,指了指陌欽的方向。
陌欽被點名,只能沉吟片刻:“少吃一點,莫要貪嘴。”
高寅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理,已經大有起色,只不過要康復還需要時日。
夜搖光正吃得香,突然感應到了秦臻臻的氣息,她還在納悶,抬掌飄起了符篆,就聽到了秦臻臻的聲音。
“我是來給你報喜,你夫君的弟子已經醒來,身子還虛弱,就讓他在我的萬花靈都將養著,你晚些時候再來接他。”秦臻臻說的當然是榮尋。
“那真是太好了。”榮尋可是她一塊心病,要是就此隕落,夜搖光會心頭難安,高興過后,夜搖光又在冷風之中冷靜下來,小心試探地問:“尋哥兒,他……可有什么異于常人之處?”
夜搖光也解釋不清楚,榮尋到底算是個人,還是個靈修,榮尋這種情況她從未遇到過。
她還是不希望榮尋變成了靈修,又想起榮尋在海族的時候,才一點就成了海族的繼承人選,如果榮尋真的成了靈修,少不得她要把他送到海皇那里,才能夠讓安然無恙的長大。
“我為他探尋過,他依然沒有靈脈靈根,身體也無法聚靈,是凡胎肉體無疑,只不過他到底有靈修的血脈,要比常人有所不同也在情理之中。”秦臻臻道。
夜搖光這才安了心,只要沒有靈脈和靈根,探查不出任何靈氣,不會影響他在世俗之中的生活變好。
“你好好養著他,等我從魔宮出來之后,就去萬花靈都接他。”說著夜搖光不由背著溫亭湛小聲叮囑,“你可得看牢點,可別讓你女兒喜歡上了我的準女婿。”
秦臻臻:……
剛好烤了一串肉,打算轉過身遞給夜搖光的溫亭湛:……
他何時有了準女婿,他怎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