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夜真君。”元鼎沒有排斥,甚至很配合。
其實早在幾十年前虛谷也曾經想過這個法子,甚至實施過,只是沒有成功,虛谷的力量沒有封印住咒術的力量。
現下又不同,夜搖光借助咒之靈克制了詛咒之力,是這股力量最薄弱的時候,這個時候封印也許能成。
夜搖光得到元鼎的首肯,卻也還是請了元奕進來,封印丹田非同小可,一旦封印,元鼎就和尋常人一般無二,元家鬼祟實在是太多,要是因為封印了丹田導致元鼎有個閃失,她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夜真君動手便是,我會保護好父親。”元奕也沒有反對。
夜搖光這才動手,繪制一張最高級的封印符篆很簡單,她連需要雷劫的上古神印都繪制成功了,這一道符篆就易如反掌,機會是揮手間,如手深入滿園春色的花園,十分隨意拈來一朵,就那么輕易而舉的成了。
看得元鼎眉心一跳,他終于意識到,自己不是夜搖光的對手了,她的氣力純凈渾厚,這種渾厚是渡劫期不應該擁有的渾厚,看不透夜搖光怎會突然擁有如此深不可測的修為,不過他也不好開口詢問,并無交情,便是深交,也不好窺探他人修煉法門。
封印了元鼎的丹田,夜搖光準備離開:“承陵已被我封印,目下元鼎真君體內的咒術之力也被我封印,短時間元國師必回束手無策,入承陵之時我暫且無法確定,待我要入承陵之前,定會通知你們,我適才來之前,還是處置了元國師幾只爪牙,你們也要當心。”
交代完之后,夜搖光沒有片刻停留,當下就一個閃身,消失在眾人眼前,是瞬間沒有一絲氣息,甚至感應不到絲毫力量波動的那種消失,不是借助空間,是修為達到至高境界。
“夜真君的修為著實高深莫測。”元鼎不由感嘆。
“她還用上古神印封了承陵。”元奕此刻卻是有些麻木。
想他和夜搖光初時之際,他的修為高出夜搖光不少,后來夜搖光機遇不斷,十年就超越了他,現在兩人的修為更是天差地別,就連自己的父親都不再是夜搖光的對手。
“上古神印!”元鼎驚得眼底出現一絲不該有的迷茫,直覺自己出現幻覺,好一會兒沒有人反駁他,他才知道夜搖光所謂的封印承陵,用的是上古神印,不由呢喃,“那她必然是得到了神之傳承。”
這世間任何古老的術法和秘籍都無法讓人學會上古神印,即便有大作在前,沒有神之力也學不會,學會了也施展不出來。
神之傳承啊,這是何等的福澤?又是何等的幸運,才能得到神物的眷顧,舍得將一身傳承盡數給予她?
“父親,您說若是夜真君與老家伙一戰,孰勝孰負?”元奕問。
元鼎凝眉思忖了片刻搖頭:“不好說,老家伙也有神之傳承。”
“什么?”元奕驚愕不已。
“若非如此,我豈能知曉何為神之傳承?”元鼎嘆了口氣,“虛谷當年之所以沒有將之誅滅,便是因為他有一些不屬于世俗的功法,只不過他的神之傳承,是騙來,并不詳盡,否則當年虛谷二人才是敗陣之人。”
所以硬碰硬,夜搖光和元國師的對決,勝負實在是難料,元奕聽了臉色有點不好看。
元鼎頓了頓才道:“倒是有另一個法子,或許能夠解決老家伙。”
“什么法子?”元奕忙問,現在老怪物就是他們的心頭大患,一日不解決,一日就讓他們如鯁在喉,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上古神印,我覺著老家伙是突破不了,所以他終身出不了皇陵。”元鼎看著元奕,“就算護國龍脈斷裂,他也未必能夠出來,可以將它熬死在皇陵之內。”
元國師再厲害,他的肉身也是有大限,只要他和元奕沒有活著,他就無法借助詛咒從他們身上奪舍重生,待到他軀體的活氣耗盡,又無法借助血脈詛咒重獲新生,他的神魂就會在皇陵成為孤魂野鬼,更不可能突破神印,皇陵內沒有其他氣力助它維持神魂,日復一日,終將會消耗盡它的神魂。
元奕聽了眉頭一皺:“這得需要多少年歲?”
尋常稍微有些修為的魂體就算不借助外力維持,也不會輕易散盡,更遑論老家伙那般高深的修為,他還有神之傳承,指不定有其他歪門邪道來維持神魂不善。
“這便是個未知數。”元鼎也無法估測,“不過他被封印住,無法再興風作浪倒是實情,我們趁機將他的耳目再清理一遍,夜真君便是幾百年不去皇陵,也能相安無事。”
夜搖光成長如此迅猛,也許再給她足夠的時間,她能夠得到其他機緣,說不定對付起老家伙更容易些。
元鼎父子之間的談話,夜搖光并不知曉,她已經回到了萬仙宗,正如她所料了,有了火靈珠助陣,四大兇魂根本就是甕中之鱉,沖不破八神簡,撼不動冥祭和偃疏聯手布下的地陣,不敢觸碰灼熱的九陽崇天陣,猶如困獸一般嘶吼著,卻只能一點點被消磨。
夜搖光回來的時候,四大兇魂幾乎已經被消磨殆盡,只余一點淡霧繚繞在八神陣之中,夜搖光也看到了銅簡內的神獸圖紋夠了完整,和無疆原本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唯有一根細長的尾巴相似。
夜搖光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郁氣輕輕呼出,讓自己不去想那些傷感的離別,萬仙宗內所有宗門弟子臉上都洋溢著一絲如釋重負的喜悅,他們做到了,合眾人之力,將兇悍無比的四大兇魂消滅。
這是在他們動手之前想都沒有敢奢想的結果,雖然他們隕落了不少弟子,所有宗門尤其是掌門和各大長老大傷元氣,但這已經是最大程度的保全,傷亡減小到最低,要知道他們都是抱著必死之心來對抗四大兇魂。
如今這個結果,怎能不讓他們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