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秋去叫人的時候,柳玉笙在院子里跟村中婦人們一道準備籮筐擔子。
這些都是要運到山上去的。
“囡囡,你去旁邊呆著去,這些粗活留著我們來,你那雙手可是要治病救人的,得好好護著。”桂花嬸看到柳玉笙居然在提籮筐,飛快上來攔住。
“嬸兒,這不算粗活。”柳玉笙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聽嬸兒的,一邊玩兒去。這里有我們就夠了,你過來還盡添亂。”自從當年柳玉笙救下栓子,桂花嬸就把她當自家孩子一樣護得緊。
家里但凡有什么活兒需要幫忙的,他們一家子準第一個來。
還特別看不得她干活。
旁邊婦人打趣,“囡囡,聽你桂花嬸的,不然她能嘮叨一整天,她一見到你啊,就成老母雞了,護崽子呢!”
“可不是成了老母雞嘛,這些年她護他們家栓子都沒那么緊張。”
桂花嬸扯下脖子上掛的汗巾就往幾人身上拍去,“說得好像你們比我好多少似的,你們沒護著囡囡了?”
哄笑一片。
同時,很是齊心把柳玉笙擠到了一邊,啥啥都不讓她伸手。
要不是知道村里嬸兒伯娘的慣著她,她都要以為自己被排擠了。
無奈走去灶房,還沒進門口就被家里老太太喝住,“囡囡別進來!里面又擠又亂的,腳都沒地兒伸,你先回內院,晾晾藥材看看書,待會準備好了可以跟著去嶺上玩玩。”
柳大,“去什么嶺上啊,再過會太陽就曬人了,就在家呆著,晌午爹給你帶最甜的枇杷回來。”
風墨晗,“是哦柳姨,女子曬黑了就不好看了!你今天就呆在家里,嶺上我會幫你看著的!”可不能曬黑變丑,不然以后怎么跟京城那幫狐媚子斗!
柳玉笙仰天一嘆,從灶房退出來,到哪兒都被嫌棄,除了煉藥治病,她現在就是個純廢人。
本耷拉著腦袋,覺出院子里嘈雜人生突然慢慢安靜下來,柳玉笙抬頭,便看到了二進院門口緩緩走出來的人。
褪去了一身錦袍,穿著尋常粗布短裝,一如農戶打扮。
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了他的光芒,站在人群中,總能第一眼虜獲他人目光。
一同走出來的還有錢萬金跟薛青蓮、石纖柔,幾人俱換了裝束,卻也同樣出色。
但是對面少女的目光愣是沒往他們瞟過一眼,好像他們都是背景。
錢萬金心里不爽,轉溜著眼珠子,暗戳戳想招準備搞破壞。
想勾搭他們家姑娘,有那么容易的事?
待會找柳叔去,到了山上,把他們兩個分開,不準呆在一塊!
風青柏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少女目光,回視凝望,狹長眼眸浮出星點笑意。
她這般,讓他心情好極。
走過去,跟少女擦肩而過,“把口水擦擦,晚上,讓你看個夠。”
柳玉笙反射性的就抬起袖子往嘴角擦去。
等反應過來,男子已經悶笑著去了灶房。
周圍,嬸兒伯娘們睜著眼睛看她,八卦之火熊熊。
柳玉笙想溜,被桂花嬸一把拉住扯到一邊,婦人們瞬間把她圍住。
“囡囡,那人就是你家貴客吧?叫什么名字,是哪人啊,家里干什么的,可有家室了?”
“還有,他人品如何?男子最重要得看品性,品性不好的不管什么身份,都不能要!”
“看他年紀應該有二十上了吧?這個年紀,就怕家里已有家室,那也是不行的,配不上咱囡囡。”
柳玉笙扶額哀嚎,嬸兒,伯娘,你們都在說什么啊!
她剛才表現得有那么明顯嗎?
“嬸兒,伯娘,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們可別亂點鴛鴦譜啊!”錢萬金從外面殺進來,解救柳玉笙,“剛才那人吧他身子骨不好,從京城過來找囡囡治病。這不囡囡看他居然要去幫著干活,太驚訝了才盯著他看,身子骨弱的人怎么能干活是不是?萬一半道撐不住給暈了整的大伙手忙腳亂,還不如在家里待著修養呢!”
“真是這樣?”桂花嬸狐疑,她們都是過來人,剛才囡囡看人家的眼神,可不太對勁。
還有那個男子,雖然直接走過去了,可是人家從走出來開始,眼里瞧著的,就只有囡囡一個!院子里這么多人呢,其他人他都看不見似的!
真沒其他?
桂花嬸看向身邊一群婦人,你們信嗎?
婦人們眼珠子橫移,不信!
“真是這樣!”錢萬金重重強調,心里舉著菜刀把風青柏砍了百八十遍,“咱們家囡囡還小呢,現在不考慮這些事情,就算要考慮,家世清白又拔萃的人多了去了,哪輪得到一個病秧子老男人是不是?”
“老男人?”聽到老字,婦人們眼里亮光立即退去一半,“那人多大了?”
要真是老男人,可不興跟囡囡拉扯到一塊。
“二十有一了!”
“只比小東家你小一歲,確實老了些,囡囡今年才十六呢!”
錢萬金膝蓋中箭,好痛!
人群外,柳知秋、薛青蓮、石纖柔并排而站。
柳知秋擰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著灶房方向若有所思。
薛青蓮便轉而調侃石纖柔,“你不去給他解圍?”昨晚搶菜他記憶猶新,這女子寵著錢萬金呢。
石纖柔淡淡一笑,舉步,“這就去。”
走到還沒堆疊好的籮筐旁,將籮筐提起,“嬸兒,伯娘,這些籮筐是不是要疊一塊?我來給你們幫忙。”
那邊婦人扭頭一看,哎喲她們都把正事給忘了!哪能圍在這里八卦,讓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干活呢!
“囡囡的事情晚點說,把正事忙完要緊,那邊等著籮筐用呢!”
圍住柳玉笙跟錢萬金的人群瞬間一哄而散。
瞧著一口氣提四個大籮筐跟沒事人樣的女子,錢萬金眼睛又抽了。
力氣那么大,還是女人么!
虎著臉走過去,也學著女子的樣兒一手提兩個疊著的籮筐。
……好重!
提得起來。
疊不上去!
憋紅臉努力了三次,然后錢萬金默默放下籮筐,往灶房走。
他去幫裝茶水!
薛青蓮則撇了下嘴角,暗嘖一聲,孤家寡人沒人疼,真是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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