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記載苗疆的,爺爺可記得是在哪本傳記上?”
沒等屋里人回答,便見柳芽從地上站起,蹭蹭蹭進了爺爺房間,乒里乓啷一番后,出來的時候手里捧著本書,小臉紅彤彤的把書捧到魏紫面前,翻開。
打開的那一頁上,赫然標注著苗疆二字。
“就是這本!”柳條高聲,“芽兒,你也記得這本書?這次多虧有你,不然我們根本找不著!”
這書是從爺爺房里翻出來的,他可看見了。
柳芽獻寶似的把書舉到魏紫面前,眼神怯怯的四處亂飄,“對不起。”
三個字低若蚊蠅。
她撓了他,恩將仇報,是她不對。
魏紫聽清了,將書接過,睨了眼面前小兔子,“多謝。”
拿著書大步離開。
這本書并非傳記。
書封上寫的是“家志譜”。
這是族譜。
魏紫眼睛深了些許,柳樹伯一家,或許真能幫上主子的忙。
柳玉笙等人拿到書籍的時候,立即把有關苗疆的記載逐字看完。
上面的記載不算很多,只有半頁,但是卻寫了一個特別重要的信息。
“南疆并非在西南?”
“這么說一開始青蓮就找錯地方了,怪道連一點痕跡都找不著。”
“可是不在西南,那到底在什么地方?總得找全了信息才能告訴青蓮,不然跟無頭蒼蠅似的,往那個方向去都不知道,找個屁啊。”
柳玉笙合上書籍,看著書封上家志譜三個字,若有所思。
雖然上面沒有寫家族姓氏,但是從柳樹伯房間里拿出來的,柳玉笙猜測,這應該就是柳樹伯家的族譜。
一個家生奴,竟然有族譜。
擰了下眉頭,柳玉笙問幾人,“你們覺不覺得奇怪?”
“是奇怪。”風青柏長眸半垂,若有所思,“想要解開疑惑,或許該去問柳樹伯。”
自己家族的事情,柳樹伯不可能不知道。
而族譜上竟然會記載跟苗疆有關的事情,柳樹伯家祖上跟苗疆之間,又有什么關聯?
當中或許掩藏著秘密。
柳知秋沉思片刻,道,“那就去問柳樹伯,我們不是一定要探聽他家族的秘密,只問有關苗疆的事情,能幫上薛青蓮就行,至于其他的,全不探究。”
幾人剛做出決定,廳門口就傳來腳步聲。
竟是柳條背著柳樹伯出來了,后頭還跟著柳根柳枝一家子。
“柳樹伯,你腿還沒好呢,不能亂動,你怎么下床來了?”看到他,柳知秋立即皺眉。
見他這副模樣,柳樹伯沉肅神情松動了些許,最后無聲一嘆,“東家要找有關苗疆的消息,老奴知道一些,或許能幫上東家的忙。”
族譜被小孫女拿出去的時候,他就知道東家他們肯定會起疑。
畢竟一個家生奴,生來就是別人家的奴才,怎么會有族譜這種東西。這是不被允許的,若是換個東家,只怕當場就能把他們打殺了。
而且族譜上竟然還記載著他們在外面遍尋不著的有關苗疆的消息。
柳玉笙看出老人家潛藏眼底的無奈,抿唇輕道,“柳樹伯,我們并非要打探你家族的事情,更沒有介意這本族譜的存在,我們只是想知道有關苗疆的消息,因為事關我們好友性命,所以我們才會這般著急。如果可以,柳樹伯你只告訴我們跟苗疆有關的事情,其他的我們不打探,可行?”
拍拍孫子肩膀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柳玉笙立即提了張凳子過去。
柳樹伯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坐下后道,“這個族譜是我出生起就存在,祖上留下來的東西,上面記載的都是我們這一脈子孫的事跡。有關苗疆,小時候我曾我爺爺提過,那是個很神秘的地方,幾乎從來沒外人進去過,也沒人知道它確切的位置在那里。”
“其實苗疆并不在南陵境內,那是個獨立在各國之外的地方。”頓了下,柳樹伯道,“我這里有一份地圖,以前是夾在族譜里面的,后來我怕翻看族譜的時候把它弄丟,就另外找地方存放了起來,東家可以拿去看看,或許有用。”
說罷從懷里掏出一張年代看著已經很久遠的羊皮卷,遞給柳玉笙。
接了羊皮卷,柳玉笙跟風青柏,柳知夏柳知秋等相視一眼,打開。
上面畫著一張很簡單的地圖,柳玉笙看不懂,只能大致分辨山川河流,但是哪是哪就不知道了。
風青柏細看一遍之后,眉頭慢慢蹙起,“這不是南陵的地圖。”
身為南陵王,雖然他不需要上戰場行兵打仗,但是自己國朝的疆土地圖他腦中記得很清楚,整個境內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出現在這張地圖上。
柳知夏也道,“這上面畫的地形甚是奇怪,像是一個盆地,四面環山繞水,像是某個地界的一角,又像是自辟一隅,單立于外。”
柳知秋死死瞪著那上面畫的七彎八繞的線條,眼睛冒圈圈了他都沒看出這是個什么東西來,沒那水平,“我不行,太高深了,我這種半吊子著實看不懂,重任就交給你們了。”
退回椅子上,癱著大喘氣,好似爬了幾座大山一樣,累得慌。
須臾后,柳玉笙也敗退了。
她就算能看懂這地圖,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原諒她做了近二十年南陵人,依舊弄不懂本土幅員地域的分布。更何況地圖上畫的還不是境內地域。
就剩下風青柏跟柳知夏還在專心致志的研究。
“柳樹伯,有關苗疆,你爺爺可還跟你提過別的,可以作為線索的東西?”柳知秋問。
柳樹伯凝眉想了想,搖頭,“時間過去幾十年了,我已經不太記得了。”
那時候他還是個幾歲大的娃娃,轉眼幾十年,哪里還能清楚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西北……”有女子聲音,怯怯懦懦的,說出兩個字。
眾人立即抬頭,往柳芽看去。
驟然被那么多人注目,柳芽身子一縮,立即白著臉躲到柳枝身后。
“柳芽,你剛才說西北,能告訴我為什么你會說西北嗎?”知道少女膽子極小,柳玉笙放輕了聲音,柔柔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