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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一章 我這命啊,屬黃連的

  走在最前的男子年約二十七八,身著絳紫長袍,束腰帶,身姿昂藏,容貌俊朗,被撞了并不見生氣,而是似笑非笑瞧著她們。

  在他身后,還跟著幾個同樣華服的男子,只是稍后他半步,說明身份地位比當先的男子要低些。

  柳玉笙不著痕跡打量,一眼便知這些人全是貴族子弟。

  而且能在宮中行走,更大可能是皇親國戚。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此時千蘭已經回過神來,連忙道歉。

  “你們是圣巫族的人?”紫服男子問。

  “你怎么知道?”千蘭呆呆問。

  男子笑開來,“在宮里,敢自稱我的自然不是宮中奴才,看你們的樣子也不會是后宮妃嬪。恰好圣巫族昨日入宮,是以本王猜測,你們是圣巫族人。”

  “我等確是圣巫族人,剛才冒犯王爺,還請王爺恕罪。”看著在男子笑臉下滿面通紅的千蘭跟千雪,柳玉笙皺了下眉,開口回答,也借此提醒兩位女子回神。

  她知道圣巫族女子出生開始就長在寨子里,很少走出寨門,單純青澀難免,但是未免也太單純了些。

  聽到她的聲音,千蘭跟千雪同時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臉上更是羞紅得要滴血,便是帶了面紗,也遮不住那方紅色,蔓延上眼角眉梢。

  羞極之下,低了頭,下意識的就往柳玉笙身后躲。

  男子視線也因而落到柳玉笙身上,對上她露在面紗外平靜淡然的水眸時,眼底掠過興味。

  “既是圣巫族人,便是我西涼皇宮貴客,宮中四處你們都可以行走,無需拘束。”男子揚唇輕笑,朝柳玉笙點點頭,帶著人與她們擦肩而過。

  等男子離開后,千蘭才猛的放松下來,拍著胸口喘氣,“剛才真的嚇死我了,沒想到竟然會撞上王爺。”

  那個男子自稱本王,千美姐姐也教他王爺,那就肯定是王爺沒錯了,“沒想到王爺原來長這個樣子的,比我們寨子里的男子好看。”

  “千蘭,不得胡說!”千雪忙出口呵斥,壓低聲音,“女子怎么能胡亂說出這樣的話來,要被人說不自重的!”

  柳玉笙也道,“確實不能隨意說話,這里是皇宮,到處都有人,你說的話要是一不小心被人聽了傳出去,整個圣巫族女子都得被人笑話。”

  她并非危言聳聽,而且千蘭想事情太過簡單了,得讓她知道后果的嚴重性,她才會小心謹慎起來。

  被兩個同族姐姐告誡,千蘭這才收斂起隨意,接下來不敢再莽莽撞撞。

  不知不覺,一個早上時間,三人就幾乎逛遍整個后宮。

  走過御花園,看過后宮各處建造瑰麗的殿宇,最后實在累得不行,三人在一處殿宇旁邊的假山上靠坐歇腳。

  “皇宮可真大,居然花了一早上的時間都走不完。”千蘭垂著腿興嘆。

  “我們一早上走的只是后宮而已,在后宮前面,還有皇上住的地方,有待客用的宮殿,還有上朝議事的金鑾殿等等等等。”柳玉笙笑道。

  千蘭跟千雪皆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半圓,“那么大?皇宮里住的起碼有上千人吧?比我們一個寨子的人還多啊!”

  他們整個寨子老老少少加起來都不足一千呢。

  柳玉笙笑笑,沒再科普,便是剛才其實她已經說多了。

  她現在扮演的是千美,一個跟她們一樣生長在圣巫寨沒見過世面的不起眼的小婦人,知道的東西卻比她們要多的多,很容易引起懷疑。

  也幸得眼前兩人心性都算簡單,若是換了千芳長老,她可不敢那么說話。

  “誒,那邊有個湖,湖邊還有船呢!”心思從剛才的震撼收回來,千蘭左右張望,看到不遠處的湖泊,又來了興致,“千雪姐姐,千美姐姐,我們去劃船吧?”

  “你們去吧,我有些累,坐在這里歇會。”柳玉笙拒了。

  瞧著兩個女子往那邊跑去,柳玉笙便轉眸打量起旁邊殿宇,冷不丁頭上挨了一記,不輕不重,不疼,繼而看到有小石子從她腦袋上滾下來。

  挑眉,朝后方看去,空無一人。

  柳玉笙瞇了下眼睛,嘴角隱隱浮出笑意,不動聲色。

  果然,見她沒有特別反應,很快,第二顆石子又襲來了。

  “再偷偷摸摸的,信不信我毒死你?”也不扭頭了,柳玉笙直接放話威脅,用他最喜歡的口頭禪。

  身后角落里,冒出個幽幽的聲音,很是不甘,“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還有誰會這么幼稚?”

  “怎么沒有,還有那朵大紅花呢。你可是拿石子砸過他的,你怎么不猜是他趁你一個人落單的時候報復你?”

  “他沒你那么幼稚。”

  聲音由遠及近,被打了幼稚標簽的人轉瞬到了柳玉笙身后,笑嘻嘻的,“是是是,我幼稚。一段時間沒出來而已地位就下降了,我這命啊,就是屬黃連的。”

  “別貧了,你怎么在這里?”柳玉笙好氣又好笑。

  皇宮耳目眾多,他一個侍衛還大喇喇跑出來,不用值守?

  “什么我怎么在這里,我是皇宮侍衛,不在這里在哪?”其實他一早發現她了,偷偷很了一段路,看她落單了才冒出來,免得另外兩個小娘皮懷疑。

  “傅陽呢?”她不敢直接說風青柏的名字,怕被人聽了去。

  “在老太監那邊守著。”

  “他白天守,那你是守晚上?”

  男子點頭,給了柳玉笙一個你聰明的表情,“知道我為什么晚上守夜嗎?被你男人拎出來的。”

  柳玉笙輕咳,假裝聽不懂某人在告狀,“守了夜,白天你不用睡覺?小心猝死。”

  “……”這嘴夠毒,沒嫁風青柏以前福囡囡不是這樣的,近墨者黑,被教壞了,“守夜的時候睡過了。”

  “……”柳玉笙也想給男子個你好樣的表情,給不出來。

  這廝膽兒賊肥,值守的時候睡覺,也不怕被抓包了露餡。

  “就那個老東西,請得起爺給他守夜?也就這幾天,之后他可沒法蹦跶了。”

  “你下的到底是什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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