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北霖陷入了沉默。
他們北家世代忠君，北家的名望都是北家人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他們即使不謀反，上面卻也容不下他們。
這就是帝王。
“以朋友的立場來說，不希望你前去。不管是你父親，還是你。”北雨棠建議道。
“可是，如果我們不去的話，我怕……”
“你怕什么？怕其他人無法擺平嗎？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其他將領會這么認為嗎？他們只會覺得你們北家人想要牢牢的霸占所有的軍功。時間一長，必定離心離德。給別人一次機會，同時也是告訴皇帝，你們的心意，懂嗎？”
南唐的皇帝一直想要扶持其他將軍上位，可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南唐皇帝想要分化北家的勢力，想要將他們權利一點點挪掉。
雖然說如此一來北家在軍中的權利少了，但是能讓皇帝安心，這是保命之策。
上一世她不懂，為什么皇帝僅僅憑著那份偽造的通敵賣國的文書直接判斷北家的罪名。出手的唐景玉固然可惡，但是更可惡的是南唐的皇帝。
是他，他想要除掉北家。
唐景玉只是看出了皇帝的心思，布下這么一個簡單局，輕易的從北家的手中拿到了兵權。
與其說是唐景玉想要北家死，還不如說是皇帝。
唐景玉是給皇帝遞刀子的人，皇帝則是則是順勢下手的人。
北雨棠看著哥哥如此糾結的模樣，很是心疼。
她太清楚自己哥哥的脾性，從小到大他的觀念里就是保衛國家，忠于君王。如今，讓來這些彎彎繞繞的，自然是難以接受。
道理都懂，就是邁不過從小建立的信念。
“你做不主的話，可以將我這話告訴北將軍。”
“我知道。”
在北霖快要走出包廂時，北雨棠突然出聲道：“決定好了，告訴我一聲。”
“嗯。”
北霖頭也不回地離開。
北雨棠目送著他離開，心里很是擔憂。
哥哥，不要再走以前的老路。
南唐帝王不仁，又何須為他守住這江山。
北雨棠目光朝著皇宮的方向看去，眼中滿是冷意。
前世，哥哥請命前往，朝堂上各位皇子身后的官員全部贊同，讓南唐皇帝不得不同意。唐景玉本是想要讓北霖有去無回，可惜，北霖福大命大，從瘴氣林出來了，還打贏了勝仗。
自此以后被北小將軍的名聲，一點也不亞于北將軍。
可也因為這次的戰役，讓哥哥的身體也出現問題。他雖從毒瘴氣林出來，身體也因此落下了傷。
這一點外人無人知曉。
他們只知道他活著，并且打贏了勝仗。
那時候的忠武侯府門庭若市，朝中的官員，哪個不前來巴結、討好。
就連唐景玉都是厚著臉皮來攀關系。
可是，那又如何，那一切都只是假象。
盛極必衰，這是歷朝歷代每位權臣都會面臨的問題，這也是帝王和君臣之間一種不可言說的微妙處境。
帝王忌憚他們權利過大，臣子怕帝王狡兔死走狗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