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恒他們的吉普車一路疾奔,在高速公路的出口又分出好幾輛一模一樣的吉普車,往不同的方向開,迷惑對方的視線。
真正帶著顧祥文和顧念之的車則拐向一條小路,從那邊抄近路去機場。
追殺他們的敵人果然被迷惑了,追著特別行動司的偽裝車追了很久,直到那輛車直接從懸崖上掉了下去,他們才知道被騙了。
而車里根本沒有任何人駕駛,全是遠程遙控的無人駕駛汽車,里面做的司機根本是假人。
當然,落入懸崖之后,連車帶假人都沉入大海,對方根本無從得知真相。
“上當了!”
這群人咬牙切齒,轉身又回醫院。
而顧嫣然坐的車追著偽裝車走了一段,覺得不妥,當機立斷對自己手下說:“別追了,直接去機場。”
她直覺自己的父親是被霍紹恒他們弄走的,至于是用什么手段,得等她的手下去了醫院才能知道。
顧嫣然乘坐的勞斯萊斯幻影古董車是改裝過的防彈車,車型巨大,車身比一般的車要長得多,在高速公路上非常引人注目。
看見這種車,大家都自覺地讓開道,因此顧嫣然一路暢通無阻,追到了機場。
她到機場的時候,她的手下才剛剛到了醫院,正在到處找院長和顧祥文的看護,以及住院部的有關人員了解情況。
醫院里依然亂糟糟的,對外通訊才剛剛恢復,他們報警之后警察還在調集警力。
整個國家正規軍只有六百人,警察不到一百人,就算全部趕來,也是不夠的。
消防車已經到了,正架著水龍滅火。
沒有人有空來回答他們的問題。
顧嫣然一路來到機場,下了車就直奔機場的調控中心。
她在巴巴多斯幾乎可以算得上一手遮天,機場這邊她也是貴賓,跟入無人之地一樣進入了機場的調控中心。
調控中心的督導員急忙來跟她行禮問好,機場的空管們也紛紛過來跟她打招呼。
顧嫣然對他們略一點頭,就說:“我有些事,要麻煩大家。”
“顧小姐請說,只要我們能辦到的,一定馬上就照辦。”調控中心督導急忙獻殷勤,“您想我們幫您做什么事?”
顧嫣然看了看調度塔外的機場全景,沉聲說:“我要你們停止所有航班的飛行和降落計劃,給我騰出時間,我要找一個人,一個對我非常重要的人。”
“啊?!所有航班停飛?并且要停止降落?!”調控中心督導驚呆了,“這這這……”
這個要求有些過份啊……
顧嫣然上前一步,對那督導急切地說:“我父親被人帶走了,可能要登上那些飛機,我不能讓他們帶走我父親!所以你一定要下命令讓所有航班停飛!由此造成的一切后果,有我顧嫣然幫你承擔!”說著,她將一個厚厚的信封塞到那人手里。
那人心里一陣火熱。
好厚的一沓錢……
摸著質地就知道是美鈔……
“這……我姑且試試吧……”督導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希望不要造成太大的混亂。不過顧小姐的父親被人挾持,這屬于嚴重突發事件,不亞于對我們巴巴多斯機場的恐怖襲擊,因此我下令,全部航班停飛!所有進入巴巴多斯的航班暫且改道古巴停留,等候通知。”
督導的命令傳到了調控中心的每個空管人員那里。
大家雖然有些驚訝,但是既然跟顧家有關,他們也默認了事情的嚴重性。
顧嫣然抱著胳膊站在調控塔的落地窗前,看著眼前一望無垠的藍天心急如焚,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就在顧嫣然的手下在機場調控中心的監控錄像前一幀幀尋找霍紹恒他們的蹤跡的時候,外面的機場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一架大型客機正在滑翔,要進入機場的跑道起飛了。
顧嫣然瞪大眼睛,猛地放下手臂,來到調控中心的督導面前冷聲說:“不是讓你全部航班停飛嗎?那架飛機是怎么回事?!”
那督導也很驚訝,忙查了那架飛機的資料,對顧嫣然說:“顧小姐,這是華夏帝國的飛機,他們有特殊通行證,可以……可以起飛。”
他的意思是,他的權限管不了華夏帝國的飛機……
顧嫣然大怒,握著拳頭,細長的丹鳳眼瞪得溜圓:“你說什么?!這是在巴巴多斯國土上,不是在華夏帝國!你有點膽量行不行!”
“顧小姐,這不是膽量的問題,這是權限的問題。我們沒有權限,命令只能下到我們能管的那些飛機,管不了的,我們也沒有辦法。”那督導雖然拿了顧嫣然的錢,但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是他職權范圍的,他想瀆職都不行……
顧嫣然深吸一口氣,極力忍住自己的怒氣,她看了看窗外,很快想出辦法,“這樣吧,你趕快拉響颶風警告。按照規定,如果有颶風征兆,航班一律停飛。”
外面的天空這時確實有烏云密布,說颶風太過了,雷陣雨差不多。
但到底是颶風,還是雷陣雨,就屬于調控中心可操作范圍了。
因為就算等會兒被證明是雷陣雨,但那屬于天氣預報的正常誤差范圍,不算是調控中心越權停飛華夏帝國的飛機。
“好好好!”那督導喜出望外,接受了顧嫣然的提議,馬上拉響橙色警報,這一次是颶風預警,所有飛機,包括有特殊飛行權的華夏帝國飛機也要停飛。
顧念之和霍紹恒帶著顧祥文坐在頭等艙里。
事實上,這架飛機上幾乎一半的人都是他們特別行動司的人。
因為霍紹恒這一次的行動動用了他們特別行動司在南美的幾乎所有精銳,這意味著這些人已經暴露,不能留在這里,必須撤回國內。
所以這架飛機幾乎算特別行動司的包機了。
陰世雄、趙良澤和陳列、葉紫檀也在頭等艙里。
陳列和葉紫檀同時照顧顧祥文和趙良澤,趙良澤的情況很好,恢復得很快,沒有任何后遺癥。
顧祥文就不一樣,他是植物人,將他帶出醫院的時候遇到槍手阻攔,陳列精心準備的擔架車沒有用上,他的藥物供應中斷了一段時間,因此狀況更加惡化。
陳列一邊給顧祥文測量生命體征,一邊搖頭說:“這巴巴多斯的醫療水平也太差了,連基本的營養供應都跟不上。別說是植物人,就是真的植物,也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霍紹恒一言不發坐在靠窗的位置,警惕的目光依然盯著機窗外面。
飛機一分鐘不起飛,他就一分鐘不能松懈。
顧念之的座位在霍紹恒旁邊,但她沒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是跟著陳列和葉紫檀一起照顧趙良澤和顧祥文。
飛機的發動機發出轟隆隆的巨響,眼看飛機已經開始滑翔,要進入機場的起飛跑道了,可沒過多久,飛機就停了下來。
霍紹恒默不作聲站起來,大步往飛行員的駕駛艙那邊去了。
“出了什么事?飛機為什么停飛了?”霍紹恒沉聲問道,“我們的飛機有特別飛行權,可以不用理會他們。”
先前機場調控中心突然發出所有航班停飛的命令,霍紹恒就知道有人追來了,但是他沒有在意,因為他們的飛機是華夏航空公司有特別飛行權的飛機,可以隨時起飛。
可怎么又停下了呢?
“報告首長,巴巴多斯機場發布了橙色天氣預警,說有颶風。”駕駛艙里的飛行員急忙對霍紹恒解釋,“您看……”
“颶風?”霍紹恒皺了皺眉頭,透過駕駛艙的透明機窗看向前方的天空,確實是烏云一片。
但問題是巴巴多斯是熱帶雨林國家,雷陣雨是常事,當然,颶風也是常事。
他是要強行起飛,立刻離開巴巴多斯呢,還是等一會兒,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颶風?
霍紹恒回到頭等艙,還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顧嫣然已經帶著人來到了華夏航空公司的飛機前。
“我要見霍先生。”顧嫣然拿著對講機,跟華夏航空的飛機駕駛艙聯通了,對機長說道,“我是顧嫣然,請讓霍先生下來說話。”
機長沉默了一會兒,說:“霍先生?請問是哪位霍先生?飛機上人很多,只說‘霍先生’,恐怕不好找。”
“我勸你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戲。”顧嫣然一字一句地說,“我沒說他的名字,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霍先生非法帶走我的父親,如果我把他的姓名抖出來,丟臉的是你們華夏帝國。”
那機長不動聲色聽著顧嫣然的威脅,明白了她對霍紹恒的身份應該是心知肚明,而且他們飛機上確實有一個從巴巴多斯接走的“植物人”……
放下對講機,機長親自去頭等艙見霍紹恒。
“首長,外面有位姓顧的小姐,指名道姓要見您,說您‘非法’帶走她父親……”
機長當然不認為霍紹恒做的事是非法的,他只是轉述顧嫣然的原話而已。
“非法?她說非法就非法?她是巴巴多斯的法律嗎?——臉真大……”顧念之在旁邊聽見了,站起來說:“霍少,我下去見她吧。”
霍紹恒也站了起來,臉色沉穩地說:“我們一起去。”
既然走不了,那就攤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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