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的時候，滴答一聲。
一滴雨滴落在了夙九辭的衣服上。
跟著，一滴，兩滴，三滴。
下雨了。
細雨連綿。
本就黑暗的夜，讓人覺得有一刻的沉悶。
很快的，左冷查到了，趕回來 “老大，在郊外。”
“去看看”
“是，老大”
說著，車子一轉，往郊外開去。
蘇煙被秦晴月攙扶著站起來。
她抬頭神色漠然又有一些茫然。
轉而漸漸想起，這個秦晴月是被她救出來的那個人。
記憶回歸。
她往外走。
拒絕了秦晴月的攙扶。
只是邁著步子，渾身是血一言不發的走。
當她走出暗道，一只腳剛剛踏出廳堂的門。
就聽著，嗖的一聲。
一顆子彈，擦著蘇煙的面頰，釘在了身后的墻上。
蘇煙抬頭。
漠然的眼神一縮。
就看著，剛剛被救出來跑出來的女子，全都死在了這兒。
淅淅瀝瀝的小雨，滴答在那些尸體上。
匯成涓涓血水流，往一旁流淌。
什么叫血流成河？
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啊。
在對面，站著一群人，手里握著長槍。
一個個黑漆漆的洞口，全都對準了這個廳堂門口。
在這群人的前方，站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長得削瘦，一雙倒掉的三角眼。
瞧著那雙眼睛，乍一看還有幾分眼熟。
他面目陰沉，望著蘇煙 “哪兒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敢來砸曹家的場子。”
蘇煙沒有說話。
只是過了好久。
抬起手。
摸了摸臉頰。
一道擦痕，血跡順著那個口子往下流淌。
一抹，滿手的血。
那一堆一堆的死人啊。
跟那一日的場景可真像啊。
也是這樣一個下雨的漆黑的夜色里。
她抬起手，閉了閉眼睛。
滴答，一滴雨滴落在了手掌心里。
仿佛倒放一樣。
蘇煙完全沉浸在了回憶里，喃喃一聲 “下雨天，好討厭啊。”
那么黏膩，像是，血一樣。
這個時候，自己的身后，又有一群女子，瘋狂的衣不蔽體的跑出來。
一邊笑，一邊跑。
大概是精神崩潰錯亂掉了。
只是剛剛跑出廳堂門。
砰砰砰砰，密密麻麻的槍聲從對面響起。
把擋在蘇煙面前的那七八個女子全都射成了篩子。
歪七倒八的，死在了她的跟前。
她站在那兒身體僵住。
慢慢的，手攥緊。
，出聲 “你是誰？”
對面的人眉眼一挑帶著一股傲氣 “曹路。曹家的人。”
蘇煙垂眸，扶著門窗。
抬腳，往外走。
秦晴月想要過來扶住她。
被她推進了廳堂里，墻壁遮擋。
大概是真的沒力氣了。
以至于步伐剛邁出去，便身體搖搖晃晃，跪在了地上。
她雙手撐著地。
清明了一下神色。
對面的大概也沒想到，這個殺了這么多人的男子這么虛弱。
曹路哈哈大笑起來。
笑夠了，面色變得漸漸陰沉 “等你死了，我會剝了你的皮去喂狗。”
蘇煙輕抿著唇，慢吞吞的話 “恩，你們，去死吧。”
她的話音落，閉了閉眼。
那些雨水滴落在她的身上。
讓她整個人顯得狼狽的很。
對面的人，沒有人在意她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