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惠瑩嚇了一大跳。
她也沒覺著自己多用力,可問題是,這杯子咋就突然裂了呢?
“妹子啊,”酒過三巡,朱杏芳醉醺醺的,肥壯身子靠在董惠瑩的肩膀上。她賊溜溜的小眼神瞄向正在灶房忙活的梁逸宣,然后‘嘿’地一聲,那神色,真真是要多下流就有多下流。
“大姐,您這是?”
朱杏芳從懷里掏出兩吊銅板來,大元王朝的錢幣,一吊錢是一千文,而兩吊,便相當于二兩白銀。
“妹子,咱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嗎?”她沖著董惠瑩擠擠眼,然后又很意味深長地比劃了一番,示意董惠瑩看向梁逸宣那里。
董惠瑩更加懵逼了,“這……大姐,我這不是遇上一場泥石流,還撞傷了腦子嗎?您看,我腦門上還腫著一個大包呢,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您不妨明著告訴我?”
朱杏芳眉頭一皺,“呀,妹子傷了腦子?這可不妙啊,沒事吧,頭還痛不痛?實在不行,咱就找個郎中看看吧?”
“勞大姐您費心了,我沒事,就是這腦子啊,有點糊涂了。”
“啊,這樣呀……”朱杏芳又關心了兩句,接著才言歸正傳:“是這么回事,咱倆那天商量,只要我出兩吊錢,你家這老六,就借我玩一宿?”
“啥啊?”
董惠瑩驚呆了,她是不是聽錯了?
“妹子傷著腦子,我可以理解,但這事可不帶反悔的。您瞧,這兩吊銅錢我都帶過來了,為了您家老六,大姐我也算是下了血本啊。”
董惠瑩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咣當’一聲,從灶房傳來。她看向灶房,只見逸宣正呆立在土灶前,臉色煞白煞白的。
“呵,呵呵呵……”她干笑著,騰的一下站起來:“朱大姐,這可不行?我既是梁家妻主,而逸宣又是我丈夫,我總得護著他。這……這種事,有違倫常,您莫不是記錯了吧?”
“大寶妹子!”
朱杏芳也已撂下了臉色:“這可是咱有言在先的,莫不是大寶妹子真要反悔?那妹子豈不是在拿我朱杏芳當做猴子耍?咋,看我演了這出猴戲,妹子也開心了是吧!”
她‘啪’的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大概是因為太生氣了,臉膛上滿是怒色,就連一身肥肉都在直顫悠。
董惠瑩暗道不妙,這朱大姐的架勢擺出來,就跟個女土匪似的,還真挺嚇人的。
但上輩子,董惠瑩有神醫之名,她名譽黑白兩道,曾為一些高官看病,就連國家中·央的幾位首長,也常是她座上之賓。像朱杏芳這樣的村婦,又豈能和那些一身官威的官老爺相比?因此,她面上賠著錯兒,可內心里是相當冷靜的。
“大姐,您就當我犯渾吧,但這件事,是斷不可能的。您還是換個條件吧?”
開玩笑,她又不是拉皮條的,更何況,如逸宣這般溫潤美好的男子,真要是被朱杏芳糟蹋了,那豈不是暴殄天物?
“董大寶?”
朱杏芳火了,這董大寶言而無信,最重要的是,自己還以為能睡上梁家老六呢,哪知竟是白樂呵了。她氣得沖向了董惠瑩,同時也掄起了粗壯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