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惠瑩湊近那個可以當做‘門眼’的小洞,看見外面只有逸宣一個人。她這才拍拍胸口,然后推開了房門。
梁老五那只瘋狗,她是真的怕了他。一言不合就能要人命,惹不起啊惹不起!
“妻主,您還好嗎?”
“啊,還好。”
逸宣忽然湊近了董惠瑩,他身上有種清香,像林木青草的氣息。
董惠瑩愣住了,她不禁屏住了呼吸,但一陣熱氣爬上她黑乎乎的麻子臉。
實在是倆人挨得太近了,也幸好她臉黑,要不然她這丑丑的麻子臉,肯定分分鐘變成猴屁股。
“啊,咳!”她清了清嗓子,旋即后退了一些,“那個……找我有事?”
逸宣的神色溫柔極了,像在凝注自己珍重之人。
他白皙的指尖泛濫著些微的冷意,輕輕劃過她面頰,而后勾起她一綹長發,幫她順向了耳后。
“妻主,逸宣是來替五哥向您賠罪的。五哥性子急,您莫和他計較。”
董惠瑩窘了下。你說賠罪就賠罪,使甚美男計?弄得自己臉頰熱熱的,氣氛太曖昧。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像是想要表達自己的大度,可是沒等她開口,‘嘎巴’一聲,下巴差點掉在了地上。因為逸宣,竟然當著自己的面,扯開了腰帶?
明明是個玉蘭般的人,可這一刻,他竟添上幾分柔媚的風情。
“妻主,來。”
衣衫滑落在地,他赤裸著上半身,秀長的軀干貼著薄薄腱子肉,這副身體比董惠瑩想象中的更加美好,優雅的肩膀,美麗的鎖骨,無一不像是上天最杰出的藝術品。只是他白玉般的皮膚上,竟有無數傷痕縱橫交錯。而那些傷疤,有些是新的,有些是舊的,他幾乎是遍體鱗傷的,可看他的樣子,神色自然。
他徐徐矮下身子,垂首靜候。
董惠瑩懵了一瞬。
這是干啥?
逸宣也抬起頭,看向她,神色似乎很不解。
“逸宣是來替五哥向您賠罪的?”
他再度提起這件事,重復著自己的來意。
“我知道啊,可是?”
一言不合就脫光,還單膝跪在自己的面前,他是想干啥?不行不行,她腦容量有限,智商真的不夠用。
逸宣沉默了一下,“妻主有氣,沖逸宣來就好,逸宣愿意替五哥受罰。”
感情他以為,自己小肚雞腸?怕自己因為梁越寧的冒犯而生氣,于是準備代替梁越寧領罰,順帶安撫自己的怒氣?
真是太無語了。
“起來!”
董惠瑩只覺得啼笑皆非。她一直都知道,這人是個有主意的,看起來特無害,就連生氣的時候都是文文靜靜的,像春風般和煦。可會咬人的狗不會叫,他對自己的態度,從來都是綿里藏針的,而且這還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主兒,某方面固執起來真的很叫人頭痛。
見他像個聾子一樣,固執的跪在地上不起來,董惠瑩也不禁嘆氣。
這人真的像頭牛一樣。
“不起來是吧?行,這可不怪我,是你自愿的!”
逸宣莞爾,旋即平靜的合上了眼眸,等待預想之中的體罰。
可是……
‘啪’的一聲,一只小爪子輕飄飄地拍在逸宣胳膊上。
逸宣愣了下,居然一點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