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身上布滿了針灸針,被董惠瑩扎的像刺猬一樣。
足足一個時辰后。
董惠瑩取下針灸針,又用袖子抹了一把汗。
虛驚一場,但剛才她是真的被嚇到了。這人身體太弱,不能下猛藥,只能采取溫和的治法,但溫和療法又實在太慢,要很久才能見得到成效。
她死死的皺著眉,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個藥方,但里面的草藥都太難得了,有的是有價無市,也有一些是有市無價。
“妻主,老二他——”淑君猶豫不決地看向董惠瑩,他眼神里藏著幾分擔憂和恐懼,像是生怕聽見不好的消息。
“沒事,我暫時幫他把病情穩定住了。”
只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腦海靈光一閃,她忽然說道:“我忽然想起,貌似某人還欠我一大筆銀子來著?”
屋內幾人面面相窺,董惠瑩側首看向太行賭坊的方向。
“嗯,看來得去收賬了。”
一日之中,剛入夜時,正是賭坊最忙的時候。
“大春,我明日要出去一趟,家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女坊主洪香君褪下身上的外袍,周大春很自然地接過來幫她掛在衣架上。
自從上回被洪香君教訓了一回后,周大春學乖了不少,也不敢再擅作主張了。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看見。”
“嗯。”
洪香君滿意的點了一下頭,正好是這時,一個女人匆忙道:“不好啦,坊主,那個董大寶她又來啦!!”
洪香君一愣。
上一回董惠瑩贏走了賭坊不少錢,那之后就在賭坊留下個美麗的傳奇,尤其是賭坊的常客們,閑著沒事的時候總要把董惠瑩拎出來當話題。
當日她如何神奇的大殺四方,又是如何聽骰贏錢,完全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她怎么來了?”
洪香君訝異了一下,之后無奈地按了下額角。
“走吧,去看看。”
賭坊內,董惠瑩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她身后立著一名黑衣男子,男人的皮膚欺霜賽雪,卻是一頭另類怪異的短發,但他相當俊美,只是俊俏的臉龐沒什么表情。
梁越寧像個守護者似的,更像一個木樁子杵在董惠瑩身后。他眼觀鼻,鼻觀心,忽略被人圍觀的不自在,努力做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可是,
實在太艱難了!
“我的天,這真是董大寶?”
“我記得她黑不溜秋的,臉上全是麻子,長得可磕磣了。”
“她咋大變活人了呢?”
“也就一個多月沒見吧,她變得我完全不敢認了。”
“嗯,個頭還是小小的,但是皮膚白了,麻子也沒了,乍一看居然還挺好看的。”
董惠瑩嘴角一抽抽。
之后,好事者又盯上了梁越寧。
“這人是她家夫君吧?咋怪模怪樣的,頭發短短的,這種的我還是頭一回見。”
“是啊,但長得挺好看的,就是他表情咋怪怪的?扭扭歪歪的,看起來似乎脾氣不大好啊,挺兇橫呀。”
察覺身后的男人陰氣直冒,他狂暴的樣子像是恨不得拿刀砍人,董惠瑩輕嘆一聲。
“我說,你們幾個,看夠了沒?”
一個女人說,“切,瞧她這副小氣的樣子,你當你家男人是紙糊的啊,看一眼都不行?難道我們還能把他瞪出窟窿來?”
董惠瑩笑瞇瞇,“倒不是紙糊的,只不過嘛,我家夫君這般養眼,既然諸位喜歡,那就掏錢吧?一兩銀子看一眼,你要是給我一百兩,就算讓你看一天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