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現在我都想不明白,”馬車內,鐵海蘭看向上纏著紗布的何素,何素的體寸寸潰爛,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病,但每當皮膚爛至一定程度時,又開始漸漸愈合。
“到底是誰這么狠的心,居然對你下這么毒的手”鐵海蘭有些不忍,在她看來何素并無太大缺點,不過是腦子稍微固執些罷了,可數之前,當她路過荒郊,瞧見雙手雙腳被人用繩子綁住,上還散發著腐惡臭的何素時,她險些被嚇得魂飛魄散。
實在是何素當時的那副模樣,臉爛了一半,另一半沒爛,要不是因為認出沒爛的半張臉是何素,她幾乎要以為自己是不是撞見鬼了。
何素神色恍惚,她想起那天夜里,少女往自己口中塞了一大把藥丸,之后便是永無休止的折磨。她簡直是生不如死,而自從被鐵海蘭救走之后,她們二人曾尋過一些大夫,但就連那些大夫,也拿何素這古怪的皮膚潰爛之癥束手無策。
她捏了下指尖。
董大寶 如果不是她,鳳血不會去青峰郡,亦不會因為趙嬸變成一個昏迷不醒的活死人,甚至后來還被趙嬸綁在馬上扔了,這么些天過去了,就算是餓的,也能把鳳血餓死,更何況山中危險重重,毒蛇猛獸皆是能要人命的。
她知道,她自己也有錯,可董大寶又能清白到哪去,她也并不是無辜的,不是嗎 何素回過神來,她幽幽的看向鐵海蘭,這冰寒的眼神莫名令鐵海蘭背脊一涼。
“海蘭,咱們還要多久才能回到太行鎮”
鐵海蘭估算了一下,“也就兩三天吧。”
何素垂下了眸子,眸中卻閃著幾分怨毒的黑芒。
同一時間,
被人以為已經死了的梁淑君鳳血,此刻正坐在一輛馬車上。
他發現自己像個階下囚,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他,就連下車解個手,后面都得有人跟著。
這些人這般防備他,也不知是為何 云鴿和梁淑君同乘一輛馬車,她淡淡地瞥了梁淑君一眼,心里始終無法確定這人的份。不是因為她多疑,而是自從紫茴離開京城之后,她想要在那個兵不血刃,幾乎是人吃人的地方活下去,就必須得多疑否則她恐怕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已被人暗中害了。
“什么人”
車外,忽然響起紅飛的呵斥聲,緊接著,叮的一聲脆響,一支飛鏢穿進了馬車。
梁淑君在意識到不妙時,便立即側一閃。他雖瞎了,雖目不能視物,起初幾也曾因此而慌張憂慮過,但他大概是逐漸適應了,居然發現自己的聽覺,比起往,似乎變得靈敏了不少。
他避開了飛鏢暗器,云鴿卻沒這么幸運。她本醫術超群,但手很是一般,所學也不過是些花拳繡腿的空架子,可這支飛鏢,明顯是沖著她來的 云鴿的手臂被飛鏢劃破,傷口流出的血液竟是紫黑色的。
這飛鏢暗器,竟然是被人淬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