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所畫的,是一只松鼠,那松鼠的樣子憨態可掬,只是眸子竟點上兩筆紫色。
下人道:“可從未見過這般奇特的松鼠,這眼睛為何是紫色的?”
當下人提起,男子便是一怔,似又是回憶起一段往事……
這年盛夏的時候,山莊里忽有嬰兒啼哭聲響起,一大夫收好染血的工具,他看向床上之人,“重四斤八兩,很是健康。公子可曾為他取過名字?”
男人想了想,便忽而一笑,“便叫他無忘吧。”
無忘,也是無望。
若是心中勿忘,便自然也無需去忘。
另一頭,江南地帶。
盛傳七皇女身有舊疾,抱病在身,但前些日子驚鴻一瞥,便瞧上了一名男子。
那男人生得一副豐神俊朗的模樣,但慣戴一張青面獠牙的鬼臉面具,且奇特的是分明不過二十出頭的年歲,竟是如雪華發。
為了這人,七皇女下令封城,挨家挨戶的搜索,可始終無果。那人便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最后沒招了,七皇女又開始抓人。只要是身高七尺以上的男子,全部擄過來,再讓人挨個的看一遍,看那人是否藏在這些人之中。
但是人沒找著,反而鬧的人心惶惶。因她關了太多人,直令民間怨聲載道。
當然,因忌憚于七皇女的權勢,人們也不敢明著抗議,可內心里囤了不少的怨氣,只等著時機合宜便要一股腦的爆出來。
又是年關,年底的時候,留守在家的梁淑君總算把人盼回來了。
妻主回來了。
妻主稍微長高了一點點。
她離開時,是一米六多的個子,再度回來時,已有一米七了。
雖然和旁的女子相比,依然顯得矮上一些,身材也纖瘦了一些,但和當初相比,卻是確確實實的長高了。
“我認為我還能再長高一點!”
身著一件紫色的襖子,她行走在外,總要掩住自己的發色,還自制了一副能夠遮掩紫瞳的隱形眼鏡,不過在家里,她就不需再藏著掖著了。
她的紫發本是暗幽幽的紫,但一年過去了,眸子從只帶著一點點紫,變成純粹的幽紫,而一頭長發,也變成了淺紫色的模樣。
這一年來,發生在她身上的變化,也是挺大的。
而這種變化,卻不僅是外表上的。
淑君想她想得很,“妻主一走便是這么久,可有想過我?”
“想!”
爽快的回答,“我天天想,日日夜夜的都在想!”
“妻主都去了哪里?”
雖然妻主外出,也像逸宣那樣時不時地傳一封信回來,他知曉妻主去了很多地方,這一年來幾乎把長江以北逛遍了。
倆人窩在熱炕頭上,她靠在男人的懷里,掰著手指頭細數,把自己去過的地方一一報上來。
淑君發笑,便摟著妻主,用自己的下巴尖,往妻主的脖子上磨蹭著。
他們誰也沒提年后的事情,而過完年之后,妻主又走了。
送妻主離開那日,淑君表面笑著,實則攥著拳頭差點沒咬碎了牙齒。
上一回,妻主是帶著越寧離開的,這一回,妻主帶走了二哥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