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他已為人夫又能如何?
她想起這一年來,自己為此付諸的努力。
以前男人待她算不上熱情,可也從未太過排斥于她,她想要他的心至今未變,但今日因那紫衣女子,他竟當眾落自己的面子。
她為此羞憤,又有些氣惱。
眸子閃了閃,她攥了下手心兒。
“三日是么?”
唇邊抿開一抹和她清秀外表并不相符的艷麗笑容,她徐徐垂下了眸子,似是在暗中計量著什么。
鐵一給董惠瑩和淑玉安排了住處,這住處就在鐘樓旁邊。
夜里的時候,淑玉盤膝坐在矮桌邊,古琴置在矮桌上,淑玉盤膝輕撫琴弦。
錚錚琴聲似高山流水,悠然曠遠。
董惠瑩坐在一旁,回想著今日曾發生的一切,她忽然嘆了口氣。
“迷心蠱,迷心蠱……”
當初在塞外之時,她和柳意做了一個交易,之后柳意告訴她,智宸之所以失憶,怕是因為那迷心蠱的子蠱。
子蠱在被智宸用以毒攻毒的手法廢處置前,兩種毒素混合成一種嶄新的情毒。
迷心蠱本就是攻心為主,能控制人的感情。
即使是兩個陌生人,一旦種了此蠱,也能愛的要死要活。
但子蠱被廢了,智宸用的毒,使子蠱在臨死之前發生了變異,這才令智宸喪失了記憶。
而他喪失的,又何止于只是記憶而已?
更是感情,不論親情愛情,還是友情。他如今,骨子里是個什么也不在乎的人,任性無比,就連鐵一那些一直以來跟著他的人,他心里怕是也不怎么在乎。
他變得很冷血。
人因有情才稱之為人,而如今的智宸,又算作什么呢?
沒有感情,甚至沒有心,可潛意識地追尋著,就像是在迷路中行走,在尋找著一些事物,可這些事物究竟是什么,連他自己都沒個具體的方向。
淑玉的琴聲忽然停下了,“長吁短嘆,著實擾人。”
他瞥了董惠瑩一眼,忽而起身:“大哥護我周全二十余載,只需厚著臉皮,繼續賴著,他也是無法的。”
看向這個一臉仙氣,但分明白日時才剛剛做過碰瓷這等無恥之事的男人,董惠瑩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你那是運氣好。當初在金三角時,老四被他打成了重傷。提起這個……我也很好奇,他那一身本事究竟是從哪來的?”
又想起今日男人從飛身躍出了窗戶,當時離地幾十米高,他竟安然無恙。
她想起黑風寨的蘇浪,蘇浪擅內功,智宸是否也學過輕功?
“這世上奇人異事本就不少,可能他曾有過些奇遇。”
董惠瑩思量著,正在這時——“站住!”
她喝止了淑玉,同時飛快起身,幾乎是閃電一般,一只七彩的蝴蝶從她袖子之中飛了出來。
那蝴蝶速度很快,忽然沖向淑玉的身后,而董惠瑩亦牢牢地抱住了淑玉,用自己的身體當淑玉的人身肉盾。
“這是?”
淑玉垂首看向她,她咽了下嗓子,回頭看向那只彩色的蝴蝶。
小花撲楞著翅膀朝二人飛來,蝴蝶的嘴巴里像是銜著什么,董惠瑩見此,便神色凌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