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是朱德有再多冤屈,此刻也難以申辯。她又要如何才能贏過一個心存死志的人?
無論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也不論這人究竟想做什么。但在他決定行動的那一刻,他就早已拋卻了自身的生死。
朱德百口莫辯,而男人這副樣子,也令八皇女心神一動。
若是身在京城,或許八皇女并不會如此大意。但而今她卻并不擔心這個曾有過好的男人對自己不利。
說穿了,一人貴為一國皇女,乃是這個國家的無冕之王,而另一人卻是泥濘出身,為世人所輕賤的妓子。
二人身份天差地遠,八皇女之所以不慌,是因源自于她內心的自信。
她自信可以將那人拿捏在掌心,也自信假若這個男人當真是抱著不明的目的蓄意接近自己,她也完全可以像摁死一只螞蟻似的輕易將男人摁死。
當然最大的原因卻還是……
可能,到底是睡過一夜的,內心的天枰便是偏斜了。
八皇女自信這人無法傷害到她,且比起朱德她更情愿去相信這個身份卑微輕賤的男人。
于是她神色冷冷地看向朱德:“查!”這一句吩咐是對她那些侍衛說的。
侍衛領會,立即躬身退走。
不多時,有關昨日的一切,甚至是朱德的言行字句,乃至于朱德去青樓尋妓,遇見這名男子,以及二人的對話等等,皆以只字不差地呈到八皇女案前。
跪在地上的男人沉默垂首,而朱德則是惡狠狠地磨著后牙槽。
朱德認為八皇女是能人,那些侍衛也皆是不俗之輩,不論這妓子到底有什么花招,總歸只要有八皇女派人出馬,便定能還自己一個清白!
然而八皇女的臉色卻逐漸鐵青。“朱德,你好大的膽子!”
八皇女震怒之下一掌拍在桌案上,朱德懵了一懵,“殿下?”
“你且看這是什么!”
掃落案上的書信,朱德誠惶誠恐,但心里卻隱隱摸著幾分頭腦。
恐怕她想得太簡單了,她怕不是中了什么人的全套吧?
朱德游移著看向那名跪在地上的男子,卻見一身白衣的男人仍是滿面的哀涼。
就在這時,朱德視線不經意間掃見那些書信上所記錄的字字句句,她驀地一下,瞳孔驟縮!
“這……這怎么可能!?”
朱德震驚極了!
八皇女冷笑:“怎么可能?本殿也很想知道,朱德你究竟是哪來的這份膽?若單單只是妄想攀龍附鳳也就罷了,可你卻如此作踐本殿!你這草民自稱草民,可你這野心竟是妄想在本殿的鳳首上動土!”
朱德趕緊跪著爬向了八皇女,“不不不,不是的!殿下,小人是被冤枉的,那紙上所書皆是假的,小人根本沒有說過那些話!”分明是那男人自己找上自己的,可為何到頭來,八皇女派人去調查,竟全都變了?
竟變成自己原本相中一名妓子想要獻給八皇女,但不巧的是那人前兩日拿著一筆銀子贖身,于是她便找上眼下這個男人,但因知曉這人即便身在泥潭卻心性高潔,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