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葉星北,特別懷念以前的顧五爺。
雖然現在的顧君逐更沉穩,更有氣勢,看上去更有成功男人的魅力,可她還是更喜歡以前那個氣的她總忍不住想要發飆的顧君逐。
因為那樣的顧君逐,是快樂的。
與此同時。
醫院里。
郭木躺在病床上,一只手被銬在床頭,另一只手上扎著液體。
明明醫生已經給他用了止疼藥,可他還是渾身都疼。
他聽到給他治療的醫生議論,射在他身上的飛鏢,曾在藥液中泡過。
那種藥液,可以緩慢的腐蝕他的肌肉和神經,讓他全身潰爛而死。
如果他只是傷了三五處,哪怕是十處八處,只要對癥治療,他還有痊愈的希望。
可他受傷的地方太多了,足足三十幾處。
藥液緩慢的腐蝕他全身的肌肉和神經,現在的藥物對他來說,只能延緩他體內毒素的發作,無法拯救他的性命。
他原以為,他不怕死。
可當他清晰的感受到某種東西在吞噬他的身體和生命時,他才發現,等死的滋味,太可怕了。
而且,是不得好死。
藥物侵蝕肌肉和神經的過程,是他無法想象的到的痛苦。
就像有人拿鈍刀子,一小塊一小塊的切割他的肌肉,然后漸漸地將所有的肌肉從他的骨骼上剝離開來。
以前的他,根本無法想象,一個人痛苦成這樣,居然還能活著,而且是清醒的活著。
他能聽到周圍醫生和護士還有警察的說話聲。
他的眼珠可以轉動。
他還可以感受到來自于全身的痛苦,但他已經不能說話,不能動了。
他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可笑的是,警察竟然還怕他跑了,將他一只手腕銬在了床頭。
對此刻的他來說,死亡反而是解脫。
可最悲慘的是,他連死都死不了。
他疼的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口鼻上戴著氧氣罩,唇瓣顫抖了很久,一個音節都發不出,連求人弄死他都做不到。
痛苦、悔恨、絕望,各種負面情緒將他掩埋,他承受著肉體和精神的雙重煎熬。
就在他生不如死的時候,他聽到周圍有人在說話。
一個十分柔和的女聲說:“誒,你聽說了嗎?方家大小姐死了,死在了看守所里,被同號房的犯人掐死的。”
另一個比較清冽的女聲說:“當然聽說了,這是今天最大的新聞,我還聽說,方明珠和咱們病房這個是同伙,就是方明珠收買了咱們病房這個去殺人,真是惡人有惡報!”
“就是,”柔和的女聲附和說:“我在網上看到方明珠的照片了,看上去那么漂亮那么嬌滴滴的小姑娘,居然那么喪心病狂,真是人不可貌相。”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清冽的女聲說:“咱們病房這個也活不了多久了,黃泉路上,他倆還能做個伴,就是希望他們下輩子別再做壞人了……”
兩個人的聲音漸漸遠去。
她們還說了什么,郭木已經聽不清了。
但他已經聽的很清楚,方明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