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馳敲門進來,沖溫老爺子頷首致意后,沖顧君逐彎腰行禮:“少爺,人帶來了。”
顧君逐點了下頭,看向溫老爺子。
“是王嫻的好朋友來了?”溫老爺子問。
“是的,溫董。”顧馳回答。
“那就讓她進來吧。”溫老爺子的神情看上去很平靜,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顧馳頷首,退了出去。
“舅舅,您放心,舅媽的好朋友來了,到底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您很快就能知道了。”傅溫茶的聲線非常好聽,溫柔的像春天的和風,聽的讓人耳朵發酥,心頭發癢。
以前每次溫遠山聽他這個外甥女說話,都想讓他外甥女多說幾句。
他特別愛聽他這個外甥女說話的聲音,每次聽到傅溫茶說話,再焦躁的心情都會沉淀下來,歸于平靜。
可今天,傅溫茶的聲音再怎么動聽,也改變不了她的話變成利刺,刺在他心上的感覺。
他和溫老爺子一樣,懷疑過他妻子流產事件的各種可能。
他不敢斷定他妻子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他妻子自己故意弄流產,陷害給他兒子,還是他兒子喝醉酒,一時情緒激動,真的推了他妻子一把,害他妻子流產。
他想了很久,最后他的結論是,清官難斷家務事。
不管是傷了他兒子,還是傷了他妻子,他都心疼。
索性不如糊涂著。
他兒子雖然斷了前程,但好歹不用去坐牢,也沒多大損失。
他妻子如果是故意誣陷他兒子,就算搞明白真相,他也不可能把他妻子怎樣,干脆不如不知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他都不想傷害。
于是,這件事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揭過去了。
可是,樹欲靜風不止。
他想把這件事揭過去,他兒子卻不答應。
隨著談話的深入,他大概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兒子是無辜的。
孩子是他妻子故意弄的流產,陷害給溫崇的。
他妻子自以為計謀得逞,誰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她在算計溫崇,她好友在背后又算計了她。
他不像他妻子一樣,只愛兒子,不愛女兒。
他兒子女兒都愛。
已經五個月的胎兒流產,他心疼的一個人躲起來流了好半天的眼淚。
現在知道流掉的其實是兒子,不是女兒,他并沒有多大的落差感。
只要是他的孩子,流掉他都心疼。
孩子剛流掉那幾天,他每天都失眠,想到那個孩子,心臟就攪著勁兒的難受。
現在,過去了一段時間,傷痛已經漸漸平復。
他不管他妻子流掉的是兒子還是女兒,他只希望這件事不要再鬧大,可以和平解決。
可現在,他妻子的好友來了。
來對質了。
真相一旦曝光,這件事肯定沒辦法和平解決了。
傅溫茶讓他放心,他的心哪里放的下?
他絞盡腦汁的想,怎么才能讓這件事和平解決,讓他妻子和他兒子和平共處。
正在他冥思苦想時,管家把他妻子的好友滕佳舒帶了進來。
滕佳舒和王嫻的年紀差不多大,看上去卻比王嫻蒼老許多,鬢邊甚至有了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