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聶老大的老婆,她就沒這么多耐心了。
以前,用剪刀割聶延警,她每天只要割六刀就可以。
可今天,割聶老大的老婆,她要割六十刀。
六十刀,她要割好久。
她很急。
她大兒子和兩個孫子,還在外面用力拍門,吼她開門。
她害怕。
怕她還沒割完,她大兒子和兩個孫子就闖進來,不讓她繼續割下去。
要是正午結束之前,她割不完這六十刀,她就活不過今天了。
她不想死。
對死亡的恐懼,急于完成目標的急切,讓她下手沒了輕重。
剪刀在聶老大老婆的后背上深深劃過,劃的聶老大的老婆皮開肉綻,慘叫聲越來越小。
一刀又一刀,劃破她的皮肉,疼的她撕心裂肺,生不如死。
她使出渾身的力氣大叫:“救命!大山救命!強子、剛子,快進來救娘,娘要死了……”
就在她快要暈過去的時候,門板被踹開,聶老大和他兩個兒子闖了進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聶老大驚呆了。
他撲過去,想奪下聶老太手中的剪刀:“娘,你這是干什么?快點放了秀梅!”
聶老太躲開他的手,推了他一把:“你要是不想死,就滾出去!你郝奶奶說了,咱們家真正刑克六親的人,是你老婆,不是聶延警!要是正午結束之前,不割她六十刀,今天日落之前,咱們全都得死!”
聶老大驚呆了:“什、什么?”
他難以置信的看向閆秀梅,“秀梅她、她刑克六親!”
“對,你郝奶奶親口說的!”聶老太的剪刀又從聶老大老婆的后背上劃過。
聶老大的老婆凄厲的慘叫,嗓子都啞了:“大山,救救我!郝老太婆她是個騙子,她是個騙子啊!”
她疼的渾身痙攣,臉上涕淚橫流。
她已經懵掉了。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會突然發展成這樣?
她和郝老太商量的好好的,讓郝老太污蔑聶延警刑克六親,她先給郝老太一萬塊,等事成之后,她愿意再給郝老太兩萬塊。
郝老太是個神嬤嬤,會治頭疼腦熱的毛病,這附近的赤腳醫生都沒她厲害,附近的人,誰生了什么病,都會找郝老太。
郝老太治病,得病的人不用吃藥,只要喝幾天的符水就能好,又管用又便宜。
郝老太那么厲害,這附近誰家有個紅白喜事需要看日子,都找郝老太。
孩子中了邪,招了撞克,也全都找郝老太。
郝老太在這片地界,很有聲望。
自打她小叔子死了,她弟妹改嫁,聶延警被送到她婆婆家,她知道聶延警名下有一套房子,還有十幾萬存款之后,她就打上了聶延警的房子和存款的主意。
她兩個兒子都到了結婚的年齡,可因為她兩個兒子好吃懶做,游手好閑,家里雖然在她小叔子的幫助下修了房子,她兩個兒子還是找不到老婆。
當然了,如果找那些條件一般的,還是能找到的。
可是,她兩個兒子見識過聶老二的老婆長什么樣,就不愿意找那些長的歪瓜裂棗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