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北推開客廳的門,果然看到院子里一群的人。
顧君逐站在客廳前的臺階上,居高臨下,目視前方。
院子中央,放了一個長條凳子,顧予冰趴在凳子上,正在被打板子。
什么情況?
那個倒霉孩子又作什么死了?
她快步朝顧君逐走過去。
顧君逐聽到腳步聲回頭,見是她,沖她伸手:“起來了?昨晚睡的好嗎?”
“還行,”葉星北走到他身邊停下腳步,看向顧予冰:“予冰又怎么了?”
顧君逐的臉色頓時冷了,回過身去,瞥了顧予冰一眼,冷哼:“又欠揍了!”
她看到顧予冰竟然哭了!
而且哭的很傷心!
淚水流了滿臉不說,連地上都是點點淚痕。
她抬頭看了看天,覺得有些玄幻。
是她睡醒的方式不對嗎?
還是她根本沒睡醒,還在做夢?
顧予冰竟然哭了!
那兄弟倆可是狠角色,她聽過不少有關那兄弟倆的事。
據說當年顧君逐在會所中救下他們時,他們被人玩弄的兩人加起來也不剩半條命了,傷痕累累,渾身是血,叫的慘厲。
可從始自終,那兄弟倆都沒流過一滴淚,說過一句求饒的話,兄弟倆,兩雙眼,如出一轍的狠,滿是仇恨,狼崽子一樣。
可今天,不過是被打板子而已,狼崽子竟然哭了,還哭的很傷心!
“他到底怎么了?”葉星北擔心的問顧君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冤枉他了?他怎么哭的這么傷心?”
“我冤枉他了?”顧君逐呵了一聲:“我倒是希望我冤枉他了!”
他懶得說顧予冰做的混賬事,吩咐顧弛:“小馳,你和你們家少夫人說,顧予冰那個混賬又干什么好事了!”
“是,”顧弛往前走了幾步,對葉星北說:“昨晚沒事了之后,兄弟幾個喝了酒,興致不錯,切磋了幾招,予冰喝多了,沒掌握好力道,把沙子的肋骨打折了三根……”
“幾根?”葉星北眼睛都瞪圓了。
顧弛無奈的重復一遍:“三根。”
切磋而已,居然打折了顧沙三根肋骨,這是自家兄弟,還是仇人?
難怪顧五爺那么生氣。
她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予冰和顧沙有過節?”
“沒有!我保證沒有!”顧弛連忙說:“咱們自家兄弟,關系都很好,予寒、予冰年紀最小,聽話又懂事,兄弟們都是拿他們當親弟弟疼的,沙子也是,昨晚確實是意外,予冰年紀小,沒經驗,喝酒喝的手上的力氣沒了輕重,這才把沙子打傷了。”
顧予寒和顧予冰聽話又懂事?
顧弛可真好意思說。
這是得戴著多么厚的濾鏡才好意思說出這句話的?
他們顧家,隨意拉出一個保鏢,都可以用“聽話懂事”來形容,就是顧予寒和顧予冰這兄弟倆和這四個字不沾邊。
她看向顧予冰。
顧予冰自己趴在凳子上,也沒人按著他,他雙手死死抓著兩條凳子腿,哭的真心實意。
她忽然明白這個當年差點被打死也不掉一滴眼淚的狼崽子,現在為什么哭的這么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