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怒,越說越恨,上前一步,指著嚴依依的鼻子說:“你還說什么?說阿巖搶走了原本屬于你們的東西?狗屁!是趙蔓露搶走了原本屬于阮阮的一切!如果不是趙蔓露使用陰謀詭計騙了我,我怎么可能和阮阮離婚?又怎么可能娶她?如果我沒被趙蔓露欺騙娶了她,又哪里來的你們?你居然好意思說阿巖是野種,說阿巖搶走了屬于你們的東西,分明是你們搶走了屬于阮阮和阿巖的一切,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嚴依依哭著,拼命搖頭:“讓你和段阮阮離婚是爺爺的主意,根本不關我媽的事,是我爺爺嫌棄段阮阮出身低微配不上你,和我媽沒關系!我媽是名門閨秀,我媽和你才是門當戶對,天生一對,段阮阮根本配不上你!”
“閉嘴!”出身低微這四個字,狠狠戳痛了嚴文清的神經,盛怒之下,他失去了理智,狠狠一腳踹在嚴依依身上,“出身貧寒怎么了?阮阮雖然出身貧寒,可她自強自立,聰明善良,是我的摯愛!你媽出身名門又怎樣?她出身名門卻心狠手辣,毒如蛇蝎!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心盲眼瞎,娶了她趙蔓露!她是我的恥辱!”
嚴依依哭到眼前發黑,身體劇烈的顫抖。
她的親生父親,竟然說她的親生母親是他的恥辱。
那她和她的妹妹們是什么?
她的父親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他不能這樣對她!
雖然她口口聲聲說,她媽出身名門,可她舅舅不成器,她外公從原來的位置上退下來之后,趙家就大不如前了。
如今的趙家和嚴家根本沒法兒比。
她和她的妹妹們,現在所有的尊貴、權勢、榮耀,全都系在她父親一人身上。
她們的父親寵愛她們、重視她們,她們就是公主。
她們的父親嫌棄她們、厭惡她們、什么都不肯給她們,她們就會一無所有。
她決不能讓她的父親厭惡了她們,甚至拋棄了她們。
她越想越怕,不顧身體的疼痛,跪倒在地,膝行到她父親的腳下,抱住她父親的小腿,將臉頰貼在她父親的小腿上,“爸,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只是太生氣了,隨口胡說……嚴冰不是野種,他是我們的哥哥,我承認他是我們的哥哥還不行嗎?爸,您別生氣了,您氣壞了身體,我會擔心的……爸你消消氣……消消氣……”
她抱著嚴文清的小腿,低聲下氣的哀求。
嚴文清垂眼看著她,眼中的盛怒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的漸漸沉寂。
不管怎么說,這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
他能把趙蔓露當畜生一樣對待,他卻不能這樣對待他的女兒……
他頹然閉了閉眼,“你起來吧。”
嚴依依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哀婉的叫了聲“爸爸”,想撲進嚴文清懷里,卻被嚴文清厭惡的擋開。
嚴依依身體搖晃了下,目光哀怨的看著嚴文清,心中滿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