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不可思議,心底一陣又一陣發寒。
他都快要暈過去了,賀川陽卻只是一臉冷漠的看著他,一點緊張擔心的表情都沒有。
“你……你怎么這么狠心?”他顫抖著聲音指責,“你看著你父親搖搖欲墜,馬上就要暈過去的樣子,你卻在旁邊冷冷看著,一點反應都沒有!賀川陽,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父親,我覺得這大概是遺傳自您,和您一脈相承,”賀川陽冷冷說:“您不也是看著我被賀叢植害,冷眼旁觀,無動于衷嗎?……父親,您給予我的是一盆冰,就別期望我回饋您一捧火,我身體里遺傳的是你涼薄的基因,你讓我以怨報德,我做不到。”
“我涼薄?你說我涼薄?”賀父難以置信的重復了兩遍,“賀川陽,你知不知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失去了男性功能,斷子絕孫了,你后半生怎么辦?除了我和你媽,你叔叔一家是你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等以后你堂弟生了孩子,讓你堂弟過繼一個給你,你也能有個兒子承歡膝下,不然你后半生怎么辦?可你只有和你叔叔一家關系好,你堂弟才愿意把他兒子過繼給你,你要是把你叔叔送進監獄,你堂弟還怎么愿意把他兒子過繼給你?”
“你讓我過繼賀叢植的孫子?”賀川陽匪夷所思的看著他,“賀叢植為了爭權奪利,害我失去了生育能力,你讓我過繼賀叢植的孫子,把我辛苦打下來的江山送給賀叢植的孫子?”
他搖搖頭,不明白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可笑的人,能想出這么腦殘的主意。
“不然呢?”賀父反問他,“你不能生了,賀氏集團只能交給你堂弟或者你堂弟的兒孫繼承,難不成你還想把賀氏集團交給外人?”
賀川陽冷冷說:“賀氏集團是我保住的,我想把它交給誰就把它交給誰,但您放心,我就算是親手把它毀掉,也不會把它交給賀叢植的兒孫!”
“川陽,你不能這樣!”賀父慌聲說:“賀氏集團是賀家的基業,你不能交給外姓人!”
“我可以,”賀川陽冷聲說:“如果不是我,賀氏集團早就破產了,不但賀氏集團不復存在,連你們現在住的房子、開的車子,全都會被封存抵債,你們會流離失所,一無所有!所以,現在是你們欠我的,不是我欠你們的,賀氏集團早已經和你們沒關系了,它是我的,我想把它們給誰就把它們給誰,不用經過任何人的同意!”
賀父又羞又急,滿臉通紅:“都是一家人,原本就應該守望相助,彼此扶持,何必分的這么清楚呢?”
賀川陽冷笑:“爸,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我們都是一家人,別太計較’,說這話的人,往往都是一家人中最計較的那個,因為這句話可以成為綁架對方為他付出的理由。”
賀父臉色漲的更紅,“你、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牙尖嘴利了?你非要氣死我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