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墨流砌的那份兄弟之情,早已在十八年前便被磨滅。
那些年動蕩之期,若非有康親王鎮遠王相扶持,恐怕當時他早已堅持不住。
兄弟這個詞,墨流砌此人壓根兒不配。
大帝收回自己落在空音大長老身上的視線,心中冷道:他永遠都不可能會原諒此人。
他與無暇彼此間錯過了那么多年的光陰,他孤寂地生活這么些年。這些事,也根本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原諒,就能完全揭過去的。
父子倆沉默地朝長階下走去。
一前一后走在沉寂的月光下,彼此的身形,都被淡淡的月色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嘭!”
黑夜里,一簇燃燒的焰火,猝然間點亮了整個月夜。
墨流昇下意識地便抬頭望了過去。
只見淡淡的月華之下,一道五彩繽紛的焰火,倏地點亮了整個夜空。
大帝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有狀況。”
“我過去看看。”墨蓮心下暗暗一驚,看方向似乎是往東宮去的路,該不會是……
他心里頓時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丟下一句話,便縱身招出小七,朝著焰火燃燒之處奔去。
墨流昇無語地望著兒子這么大陣仗,招出金龍飛遁,忍不住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不淡定。”
他這兒子樣樣都好,哪哪兒都出彩,就是一攤上媳婦兒的事情,便毛躁地跟換了個人似的。
什么山崩于前亦淡定,談笑間灰飛煙滅之類的,那是沒攤上他媳婦兒!
一攤上就別想了,根本淡定不了。
什么冷靜沉穩睿智聰慧的,在媳婦有事的剎那間,全都被他拋九霄云外去了。
墨流昇眼神略略鄙視地掃了一眼兒子的背影,心中暗暗嘀咕一句:真是個不爭氣的家伙,
珍珠這會兒是真急了。
她奉了皇后娘娘的命,要將太子妃完好無恙安安全全送回東宮大殿。
誰知人到半路上便遇上了有不長眼的的東西,亡命前來刺殺太子妃!
最最要命的是,原本坐在馬車上看熱鬧的太子妃,不造怎么回事,身影竟然動了起來。
縱身一躍,便躍入那群黑衣殺手之中,手中橫出一把雷光乍現的長劍,二話不說便朝其中一名黑衣刺客肩頸上砍去。
讓你扎喬喬的蓮!混賬東西。一個個都活得不耐煩了,上趕著來喬喬面前找晦氣。死吧!
小面癱出手狠辣,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全部人都被她驚著了。
手腕翻轉間,雷影憧憧形成朵朵電花,劈里啪啦便落在那群黑衣人之中。
小太子妃若是坐在車上不動,自有珍珠一群護衛相護。
可如今她居然孑然一身跳入刺客群,這一動便有十數把鋒銳的刀鋒,齊齊朝她面前砍了過來。
珍珠急得滿頭大汗,厲聲喝道,“小賊你們敢!”
這些人真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啊!
他們是如何突然間從皇宮冒出來的,這么多人要躲開宮中十幾輪巡防的眼線,那便只有一種方法。
他們該是被人藏在什么空間容器內,偷偷帶進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