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出現幻覺了!
以至于,傷了過路的行人!
他好像,真的病得越來越嚴重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出手傷人的拳頭,高大的身子晃了晃。
如果南梔在他身邊,他若出現幻覺,是不是也會毫不猶豫的朝她揮下拳頭?
她如何能承受得住自己的拳頭?
身體里猛地涌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電閃雷鳴過后,天空中下起了傾盆大雨。
豆大的雨滴打在他臉上,很快將他全身淋得濕透。
他卻好似沒有任何感覺,繼續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前走。
突然一輛跑車從慕司寒身邊經過,車輪胎濺起的污水,落到了他身上,他卻沒有任何知覺,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跑車里坐在副駕駛的女生,朝外面看了一眼。看到那抹高大卻顯得無比落寞的身影,她遲疑的道,“親愛的,你快看看,那個人是不是有點眼熟啊?”
開車嚼著口香糖的小伙子懶懶朝外面一瞥,“莫非你還以為那是我們國家的儲君?”
女生摸了摸鼻子,“我覺得有點像啊!”
“有毛病,儲君日理萬機,就算有時間休息,也會住在金壁輝煌的宮里,跑出來淋雨,你是想說儲君精神有問題?”
女生噘了下嘴巴,“我哪敢啊,只是覺得有點像嘛!”
“你看到高高大大的男人就挪不開眼珠。”
“別人再高大再帥氣,也不及我男朋友好嘛!”
伊梵查看完醫院里的監控,發現慕司寒確實離開醫院后,他又去了趟交通部。
慕司寒是在創業大道那條路上消失的。
伊梵看了眼外面的大雨,他擔心著急的道,“少爺究竟去了哪里?他沒帶傘,也沒帶保鏢,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
南梔看著伊梵拷貝回來的監控,男人孤零零的走在路上,身子顯得蕭條又落寞的樣子,她心中一陣酸澀的難受。
“南小姐,當初在寧城,慕家奶奶不在了,少爺也失蹤過,當時你用辦法將他找了出來。”伊梵將當初的那個辦法說了出來。
南梔聞言,搖頭否決。
“這次他連我都要支開,可見那個辦法,對他已經沒有效果了!”好似想到什么,南梔看向伊梵,“他之前就有心理疾病的話,心理醫生是誰?”
南梔在都城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咖啡廳見到了Amy。
白皙精致的面龐,深藍色的眼睛,妖嬈嫵媚的風情。
見到Amy后,南梔愣了好幾秒。
她,不是白天挽著慕司寒手臂顯得有幾分親昵的那個女人?
原來她是他的心理醫生。
“南小姐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不是又誤會我和司寒的關系了?”Amy笑著開口。
南梔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道,“看來我以前也誤會過。”
Amy挑了挑眉梢,“誤會也是正常的嘛,看來是我太過貌美如花,讓南小姐有危機感了。”
Amy開朗活潑的性子,讓南梔心情放輕松了不少。
兩人沒有過多寒暄,南梔將慕司寒支開她和伊梵的事告訴了Amy。
“今天上午我跟他聊了一會兒,他的心理疾病確實越來越嚴重了。你出事的那半年,就已經加重了他的病情,現在又被他最敬重的哥哥給了當頭一棒,心理防線自然會崩潰。”
“我想以我的水平,可能幫不了他了。”
南梔心頭一驚,“有誰可以幫助他呢?”
“我有個老師,他的水平在我之上。不過他脾氣古怪,已經退休了四五年,上次我請他出山幫司寒,他都沒有同意。”
南梔咬了咬唇,“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Amy,你那位老師人現在在哪呢?”
“他兩年前一直在周游世界,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我等下發封封郵件問問。”
“好,拜托你了。”
從酒店咖啡廳出來,南梔上了伊梵所開的商務車。
“南小姐,怎么樣了?”
“先找到慕司寒,然后你安排下,我悄悄帶他去治病。”
伊梵,“可現下,去哪里找少爺呢?”
南梔看著車窗外被雨水籠罩的城市,她擰著秀眉思索了一番。
慕司寒是被夜擎刺激得犯病的,在他心中,夜擎的份量很重,他離開醫院,會去哪里呢?
“伊管家,去皇家陵園吧!”
伊梵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南梔的意思。
車子駛到皇家陵園時,如注的大雨漸漸變小不少。
伊梵下車,從后尾廂拿了傘,想要替南梔撐傘,卻被她拒絕了。
“不必了,帶我去夜擎的墓地吧!”
皇家陵園在巍巍峰巒環抱之中,景色優美,環境獨秀。
南梔跟在伊梵身后,走過幾條小道,到了一座陵墓前。
“少爺真的在這里。”
南梔看著渾身被淋得濕透的男人,她走過去,從身后將他抱住。
高大的男人,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沒有回過頭,卻已經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氣息。
“這座墓里面其實是空的,當大擎飛機出事,并沒有找到他的尸首。大家都以為他死了,為了悼念他,女王下令修建了這座墓。”
“每年我都會過來,陪著他一起聊聊天,說說心事。”
“我寧愿這里面的人是他,也不愿醫院里躺著的是他,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
南梔的淚水從眼眶里涌了出來,她雙手用力的抱住他。
她不懂自己現在是不是很愛他,可是她的心,卻因為他而泛起陣陣疼痛。
眼淚怎么也止不住,心,也快要碎掉了。
他看起來那么高大英俊,意氣風發,不該是這樣的。
她要他好起來,將那些想要打垮他的人,通通打敗!
眼眶腫脹澀疼的厲害,小臉用力貼在他脊背上,“你沒有了夜擎,你還有我,還有小楷,還有朋友和兄弟,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
他緩緩轉過了身,垂眸看著她哭得通紅的眼睛,靜靜地與她對視了許久,“你不怕我嗎?”
南梔什么話都沒說,抬起細長的手指撥了撥他被雨淋得有些凌亂的短發,然后踮起腳尖,也顧不上在什么地方,直接吻上了他冰涼帶著濕意的薄唇。
更完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