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擎眉眼一沉。
那個偷顧萌設計稿的傭人,嚇得往其他傭人身后縮了縮。
她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人供出來了。
夜擎黑眸犀利的掃到那名傭人,冷冷啟唇,“你,出來。”
那名傭人冷不丁的打了個顫栗。
“你說說,怎么回事?”夜擎面無情的看著那名傭人,身上帶著壓迫感十足的低氣壓,“若有半句假話,我讓人拔了你的舌頭。”
傭人膝蓋一軟,跪到了地上。
“三殿下,是、是顧小姐讓我帶她出去的,我不同意,可是她非要出去啊!”
夜擎眼底的眸色幽沉了幾分,棱角分明的輪廓緊繃成線,“她出去做了什么?”
隱隱猜到她出去的目的,但還是想聽傭人的回答。
傭人哪里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回答,“她看到三殿下和黛娜公主訂婚的直播了。”
夜擎深黑的瞳眸微微收縮了一下,削薄的雙唇瞬間緊抿成了直線。
身上的氣場,越發低冷。
他不出聲,傭人們更是大氣不敢喘一口。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他冷若冰霜的開口,“她要出去,為何沒有通知我?”
傭人垂下頭,不敢坦白,她有把柄在顧萌手上。
夜擎走到跪在地上的傭人跟前,熨帖筆直的西褲,似乎都帶著凌厲的氣場,傭人戰戰兢兢的道,“顧小姐非要出去,她說我不幫她,就在您面前說我害她——”
傭人話沒說完,肩膀就狠狠挨了夜擎一腳。
傭人疼得趴到地上,疼得靈魂顫栗,卻一動也不敢動。
“再不說實話,拖出去亂棍打死!”
“三殿下,您饒了我吧!我說,我都說——”傭人將她偷了顧萌設計稿,被顧萌威脅,顧萌看到夜擎訂婚的事,都說了出來。
夜擎面色陰沉到了極點。
他竟不知,她在別墅里還受到了這樣的委屈。
夜擎看向傭人的眼底,隱隱帶了暗紅的殺氣。
“看來,你們都沒有將我之前說過的話放在心里。”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聽不出什么異常,平靜中,卻讓人感覺到死神降臨的寒戾感。
傭人們齊齊跪倒在地上,求夜擎饒恕,他們再三發誓保證,以后會盡心盡力伺侯顧萌。
夜擎想到馬上要生產的顧萌,這個時間點,不適合血腥與殺戮。
他看向被他踢了一腳的傭人,冷冷道,“你將設計稿給了誰,一五一十說出來!”
最近S國大熱的珠寶設計師簡,因黛娜公主訂婚的首飾也是出自她之手,她迅速在國際上竄紅。
雖然她的設計還不能和頂級大師們媲美,但絕對是有天賦和靈氣的,是當之無愧的后起之秀。
各種榮譽也接踵而來。
簡的工作室,越發地繁忙。每天都要接到不少上流社會名媛貴婦們定制珠寶的訂單。
其中一單是王室伯爵夫人所定制的,她要簡親自設計。
簡設計了幾款,伯爵夫人并不滿意。
簡將傭人的女兒阿彩叫了進來。
“最近你那里有好的設計稿沒有?”
阿彩搖搖頭,見簡臉色不太好,又點了下頭,“我手上只有一張我媽偷拍出來的設計稿了,你看看,合不合適?”
“拿來我看看。”
阿彩打開手機,“就是這張。”
“行,你打印出來,再拿給我。”
阿彩將設計稿打印出來,交給簡,然后又遞了一封辭職信,“簡姐,我媽偷設計稿的事被發現了,以后我不能再給你提供設計稿了,這是我的辭職信。”
簡接過阿彩的辭職信,看了一眼,她扯了扯唇,“你自己辭職的,不僅沒有補助,且這個月工資也沒有了,你確定要辭職?阿彩,被你媽偷拍設計稿的那個女人,依我看她挺蠢的,你讓你媽約一下她,看她愿不愿意做我的槍手?”
阿彩還來不及說什么,簡的助理匆匆跑進來,“簡姐,你上熱搜了。”
簡拿起阿彩打印出來的那張設計稿,仔細看了看,對助理的話不以為意,“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我最近是珠寶界炙手可熱的設計師,上上熱搜,不是很正常?”
阿彩見助理臉色不對勁,她悄悄退了出去。
助理并沒有在意阿彩,她焦急地道,“簡姐,這次上熱搜,不是因為你作品受到贊譽,而是因為……”
簡看著吞吞吐吐的助理,不耐煩的皺眉打斷她,“因為什么?”
助理朝辦公室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有人在你辦公室裝了監控,你方才和阿彩的對話,都被放到了網上。”
“什么?”
簡大驚失色,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快步走出辦公室,叫來技術部人員。
沒一會兒,技術人員真的從她辦公室里找到一個隱形監控。
簡打開微博,看到她占了好幾條熱搜,無一不是各種負面話題。
各種漫罵,指責,鄙夷……以前她被捧得有多高,現在她就摔得有多慘!
簡面色鐵青,眼眶通紅,渾身發抖,“一定是阿彩!她竟敢出賣我!”簡拿出手機跟阿彩打電話,卻提示,關機了。
簡身敗名裂了。
工作室也破了產。
找她定制珠寶的,全都提出解約,甚至要求她雙倍賠償。
事情突然變成這樣,簡覺得,不是一個小小的阿彩就有這種手段跟能力的。
簡的事情,也讓黛娜受到了不小的牽連。
黛娜是時尚界的風向標。她穿的衣服,戴的首飾,向來受人追捧。
可在簡這件事上,她沒能及時發現簡設計出來的東西是盜竊別人的,還戴著簡盜竊的作品訂婚,這讓不少人覺得黛娜胸大無腦,只是個空有其表的花瓶公主,甚至覺得她配不上他們的三王子。
黛娜看到網上那些評論,氣得狠狠打了簡一巴掌。
“你怎么辦事的?抄襲別人,不會將屁股擦得干凈一點嗎?”
簡挨了黛娜一巴掌,不敢有任何不滿,她只敢在心里唾了一聲,當初她猶豫不決,不知要不要抄襲時,不是她說沒關系的嗎?
現在出了事,全都怪到她頭上了。
但她是公主,她只不過是她的一條走狗,她哪敢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