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慘白一片,周南什么都知道了,是他害她丟了軍銜,是他害她被部隊驅逐,她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憐憫,接受他‘假意’雪中送炭遞上來的業務?
她從來都是驕傲的孤狼,她從來都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的。
他頓時覺得萬念俱灰,東窗事發,他還怎么有臉見她?
余生,他是不是都無法得到周南的原諒了?
凌晨,周南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坐得端正,常年的軍營生活,導致她無法放松片刻。
手邊有一包煙,她拿了一支出來,叼在嘴邊上,沒有點燃。
她很煩躁,煩躁到想抽煙解悶,但終究沒有點燃,就這樣叼在嘴邊上,窗外的雨下個不停,她煩躁地抓了一下頭發。
鐘淮怎么能這樣做?怎么能這樣不計后果?
他害了她的大好前程,害得副旅為了她重回部隊四處奔走,說不定還要影響副旅的前程。
于有些人而言,愛情難道真的大于一切嗎?
在她出事的時候,她就害怕副旅沖昏頭不顧一切地要保她,如果真的是那樣,她對副旅也會有些失望,那是一個沒有深謀遠慮的男人,那是一個無法顧全大局的男人,那是一個眼里只有愛情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不是她周南要的男人。
她要的是,強大的,能夠隱忍的男人,來日方長,這四個字不是隨便說說的。
她可以忍,她什么都可以忍。
她對鐘淮,一直都是留有情面的,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只是喜歡她,喜歡一個人,并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名。
可現在,他為了自己的愛情,毀了她的前程,這就太罪該萬死了。
他憑什么?
他憑什么干擾別人的人生?
手機提示音響了一下,周南垂眼看了看,是鐘淮發來的信息……
‘對不起’。
呵,對不起有什么用?區區對不起三個字,就能彌補他做的一切了嗎?
失望,她對鐘淮實在是失望透頂,她把手機關了,然后就這么靜靜地坐著,一直坐到天亮,坐到雨水停歇,太陽初升。
她周南,從來都不靠人,更不會靠一個害過她的男人,她不信自己還能餓死。
天亮時,門鈴聲響了,門外站著的,是她爸周志海,周志海一眼看到周南眼中滿布的紅血絲,淡淡道:“怎么?沒睡好?”
周南嘴角有譏諷的笑容:“怎么?你特地跑來關心我的?”
周志海神色有些不滿:“聽說你這公司開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一直都沒有什么進展,我看你還是別瞎折騰了。”
“我就愛折騰,您就少管我的閑事了。”
“我看你這公司,一時半會也翻不出什么浪來,還不如多去學一些有用的東西,這樣,我給你報了個學校,不然,你去學校再深造一下。”
周南退后一步,防備地看著她爸:“是什么學校。”
“私人學校,很寬松,每天只有兩個小時的課程,隨便你住校還是住這兒。”
“學什么的?”
“學什么的都有,你進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