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這樣的瘋子,怎么可能受別人擺布聽別人的話?
隔天,顧景行將宋冉送到學校,然后就在她考試的那棟教學樓門前,停好車子,坐在車里,觀察著她考試的那間教室。
雖然此后再沒有人跟蹤過他們,小冉也沒有遇到過什么危險,但他總歸還是不太放心。
教室里,宋冉坐在最后一排,寬敞明亮的教室里,松松散散坐了大約二十幾個人,她將書本都收好,放到最后排的墻角里。
教室里她的同班同學不時地回頭看她,畢竟一學期都沒跟他們一起上課的人,突然就冒出來考試了,眾人心里其實都有點不服氣的。
但無奈人家爹是內閣議員,校長都各種巴結,剛才進教室的時候就是校長陪同著的,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復光大學都流傳著這么一句話,人家宋冉是贏在了投胎這條起跑線上,不服不行啊。
宋冉也懶得跟他們啰嗦,反正還有半年,最后一學期,大家都去實習了,就沒人置喙她不上課的行為了。
鈴聲響起,走進來一個高個男老師,男人長相斯文,戴著金絲眼鏡,穿著藏青色長款大衣,一進來就開始拆裝試卷的封閉式信封。
宋冉隱約覺得他有些熟悉,但又說不上來在哪里見過,便覺得可能是教過她幾節課的那種老師吧。
監考老師將試卷拆分好,然后分別發給最前排的同學,讓他們往后傳。
宋冉很快拿到試卷,便開始答題。
卻見那個男監考老師走到她身后,拿了把椅子,在她后邊坐了下來。
宋冉的心一提,還好,她沒打算作弊。
考試時間是兩個小時,從八點到十點,她就這么一直坐在那里,坐得筆挺,能聽到筆尖落在試卷上沙沙的聲音。
身后的男人就這么一直看著她,看著她的側臉,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窗戶朝南,有冬日的陽光照到她側臉上。
她很認真,一直埋頭答題,偶爾會托腮思考,偶爾會皺眉,偶爾會摸一摸鼻尖。
他想,相對論果然是存在的,因為當他覺得值盯著她看了五分鐘之后,抬手看表,居然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他坐在那里,感嘆時間過得可真快,多希望把一小時拆開來,一秒一秒慢慢地去渡過。
在此刻,他覺得金山銀山似乎也沒法挽留住這時間的流逝,金山銀山便成了擺設。
宋冉答題答得好好的,能感覺到背后有強烈的視線注視,她便緩緩地轉頭,那監考老師果然盯著她。
難不成她看起來就像會作弊的,她小聲道:“老……老師,我不會作弊的,您不用一只盯著我。”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繼續答題,別分心。”
宋冉轉過頭去,心中腹誹,你這么盯著,能不分心嘛,教室里二十多個人你不盯,光盯著我,明顯就是不信任我。
她心里有怨,但也不好多說什么。
他覺得她的那些小表情很動人,很吸引人,哪怕他不認識她,這整個教室里,她也是最吸引人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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