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該怎么辦呢?
手機就放在枕邊,她很想給團長打電話,或者發個消息吧,就說她身體真的不舒服,可這樣的話,她已經說了,再說就矯情了,就是給自己找理由開脫了。
想了半天,她還是拿起了手機,打了一行字,又一個一個刪掉,最后發了一條‘團長,對不起’出去,發出去又后悔,可已經無法撤銷了。
黑暗中的手機亮了一下,顧衍之拿起來看了一下,輕嗤了一聲,對不起,有什么好對不起的?
周南當然不會癡心妄想團長還給她回信息,但她還是等了一會兒,手機始終沒有響,渾渾噩噩之中,她睡著了。
隔天晚上,七點,周南準時出現在了總軍區的訓練室,她給顧衍之發了條信息‘團長,我到了,我還想訓練’。
顧衍之沒有回信息,也沒有出現,那兩個小時,她一個人訓練,她會用行動告訴團長,她不會讓他丟臉,她會成為他的驕傲的。
一連幾天,她都是一個人訓練,顧衍之再也沒有出現,在團里,也幾乎拿周南當透明人看待。
周末,周南給她媽媽打了電話,她難得露出受傷的神情:“媽媽,我想見你,特別想。”
蘇潔的心一下子梗住了:“別讓你爸知道,不然他又要說話了。”
“我偷偷去找你,在外面吧,別去你的房子了,萬一保姆亂說話。”
“行,我發地址給你。”
周南覺得可悲,母女見面,卻跟做賊似的,她的人生,為什么會是這樣的呢?
兩人定在了一家會所見面,周南戴了鴨舌帽,穿的是黑T恤牛仔褲,很低調。
一個包間里,蘇潔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的周南,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南南,臉怎么這么白?”
周南有些難以啟齒道:“我……那個來了。”
蘇潔眼眶一下子紅了,在男人堆里不被發現,她的寶貝女兒究竟吃了多少苦,她不敢想象。
“是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
周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媽,別難過啊,我今天來,只是想讓你想想辦法,這個,能治療嗎?”
蘇潔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腹:“你來這個,會痛嗎?”
周南點頭:“以前倒是不痛的,大三的時候,有一次正好來這個的時候,要下水訓練,我不敢推辭,后來就……”
蘇潔臉色變了:“你……你這孩子,怎么沒和我說過呢?這個來,你怎么能下水呢?你這不是找死嗎?”
周南訥訥道:“我……不知道。”
是啊,從來沒人教她這些,就連衛生巾這種東西,她都是摸索了好久才會用的,每次來,都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處理這個東西,就跟銷贓似的。
蘇潔又紅了眼眶:“好孩子,你受苦了,痛經吃藥是可以調理的,媽媽認識一個很好的中醫,我現在就帶你去看他,讓他給你開幾帖藥。”
“不用拿回來自己煮吧?”
“不用的,現在醫院都會給你煎好讓你帶回家,一小包一小包的,喝的時候熱一下就行了。”
周南稍微放了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