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廳長捧著茶杯，喝了口茶：“那事不解決，唐副廳可沒那么容易回來的。”“是啊，官員一旦涉及到作風問題，再小的事，都是大事，我們這些沒出事的，也要自省啊。”李廳長笑笑，沒多說什么。程國華又道：“現在財政廳繁忙，副廳長不在其位，很多事情沒辦法拍板決定，財政廳影響不可謂不大啊。”李廳長嘆了口氣：“昨兒有幾個處長到我這邊說，應該先提一個預備副廳長上去頂著的。”程國華頓時看到了希望：“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您怎么想的呢？”“要是在這節骨眼上提一個預備副廳上去，那我在唐副廳和唐議員眼里，成了什么人，我不是趁火打劫嗎？說不定他們還會覺得是我看不慣唐副廳，故意設了圈套拉他下馬的。”李廳長又不蠢，他要真的提了副廳上去，那他就絕對會被唐副廳視為眼中釘的。他已經因為沒有相信唐副廳是無辜的而感到不安了，預備副廳的事，說什么都不能實施。不然，那父子兩聯起手來，他的仕途可就岌岌可危了。程國華那叫一個失落，好不容易讓唐副廳被停職查辦了，他還沒辦法先頂上去。看來，只能寄希望于這事最后真的被坐實了吧，只有唐副廳真的有作風問題，真的被財政廳除名了，他才有望升上去。反正，唐副廳離開財政廳，仕途仍然是一片大好，只要他蟄伏兩年，等別人差不多忘記這個事了，到時候經由他父親一提拔安排，還不是隨便想進哪個部門都可以。可他不一樣，他已經四十五了，這一次如果停在處級，那就永遠是處級了。誰會把一個處級干部放在眼里啊？他出去，從來沒有被人重視過，分的房子比廳級干部差遠了。他年紀這么大了，升個廳級干部本來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小年輕非要跑出來搶他的飯碗。他能不憋屈嗎？廳長的話已經放出來了，暫時沒有提預備副廳的意思，他也就不敢多說什么了。說多了，那就是把矛頭引向自己，讓別人懷疑他的動機。他只能繼續等，只希望這件事就這么被坐實了，唐副廳真的有作風問題，財政廳他是肯定待不下去的了。程國華這心里是真煎熬啊。黃穎當天下午就真的出了海城，避免跟唐濟安正面接觸。隔天，唐濟民一個人去了思南公館，唐濟安看到他的時候，有些詫異：“嫂子沒有一起來嗎？”唐濟民笑笑：“不好意思啊，你嫂子有個姐妹剛好今天結婚，她去了外地，來不了了。”唐濟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是嗎？這么巧。”唐濟民有些尷尬：“不用管她了，我們一起吃飯，也是一樣的。”唐濟安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好。”黃穎不來，是做賊心虛嗎？很好，她不敢來，倒是增強了她犯案的可能性。兄弟兩便一起往飯廳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