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不過是短短幾個月,卻像是闊別了半生。
剛回來墨景深就直接去了墨氏,連御園都沒有回過,更也對季暖不聞不問。
季暖先回御園去收拾了下就打算去季家,回來之前就知道季弘文已經出院了,季氏集團最近一直交由副總打理,季弘文大概要在家里休息一段時間才可以。
她回季家之前給墨景深打了個電話,結果他的私人號碼卻是關機。
他的私人號碼平時沒有多少人打,就算是墨老爺子找他也通常習慣性的打他的工作號或者辦公室的電話,再或者就是直接打御園的座機。
這個號碼,平時只跟她聯系的最多。
她打給沈穆,只知道墨景深去了公司后就直接進了會議室,太久沒有回來,許多擱置的問題等著他去處理。
季暖一整個下午都沒等到墨景深回復的電話,就算是沈穆告訴他她打過電話,他也沒有將電話給她打過來。
天黑之前,季暖回了季家,季弘文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自從她去t市后一直到現在,大概有半年的時間沒有回來過了,季夢然到現在也還沒有什么消息,才半年的時間,季弘文整個人就像是老了十歲。
沈穆說今晚墨總大概會連夜開會,明天中午之前能不能結束還說不準,所以她今晚沒打算回去,干脆留在季家里陪季弘文。
沈赫茹已經被趕走了,聽說她被趕走后沒多久,就被盛易寒接走,所以果然這對母子這么多年都沒有真正斷絕過母子關系。
季弘文的身體還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季暖發現他在睡覺前都會看一遍航空新聞,雖然嘴上沒說,但季夢然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失蹤這么久一直都沒有消息,又沒有被確定是真的遇難了,他的心里始終是惦念著的。
由此她也在睡前查了查那些消息,發現季夢然真的就像是憑空失蹤了一樣,哪里都查不到她的消息,當初空難的遇難者名單里沒有她的名字,就連后來的航空公司發布會,也沒有人提及她的名字。
墨景深在公司連續開了幾天的會,季暖就在季家住了幾天,直到季弘文因為她的歸來和陪伴而偶爾能下床走一走,春暖花開時被季暖扶著在季家的前院里經常走動,或者坐在輪椅上被季暖推著到附近的商場商店超市公園等地方散散心,一個星期后,季弘文的身心狀況都好了很多,決定再休息幾天就回公司。
季暖抽空去了趟工作室,晚上被夏甜和小八拉著在工作室樓下吃了好多東西,肚子都快被撐爆了,坐車回御園后陳嫂問她要不要吃東西,季暖揉著肚子直搖頭:“不行,晚上吃多了,現在連一口水都喝不下。”
陳嫂笑著讓她趁著今晚天氣好,在御園里溜達溜達消化一下,季暖卻是因為知道墨景深今天沒再繼續開會,以為他今天應該能回御園,結果上樓在書房和各個臥室里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他的蹤影。
“墨景深這幾天沒回來過么?”季暖問。
“沒有。”
“我不在的這幾天,他也沒有回來過?”
“對,沒有。”
已經回海城一個星期了,他開會加班這些都可以,但今天既然不必開會了,卻居然都沒打算回御園?
這是要直接避開與她見面的機會?
季暖想了想,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忙,她也不是那種特別習慣經常打電話的人,可還是拿起手機給墨景深打了個電話。
私人號碼仍舊是關機。
她撥了他工作室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但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季暖不能這種時間打擾沈穆,她猶豫了下,外套都沒脫,鞋子也沒換,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哎,墨太太,才剛回來又要走嗎?”陳嫂好不容易把這家里的女主人給盼回來了,見季暖轉身又要走,不放心的忙追出來問。
“我去墨氏看看。”季暖回了一句,直接去了停車坪自己開了一輛車出來。
陳嫂看著季暖將車就這么開了出去,站在原地嘆了口氣。
墨太太回來這些天,雖然沒在御園住,但換做以前的話,墨先生一定會抽空打個電話回來問季暖有沒有回御園,但是這些天季暖回了季家,墨先生不僅沒有回過御園,更也連個電話都沒有打過。
白色奧迪在路上疾馳,開到墨氏集團也用不了多久,季暖直接將車停下,下了車關上車門,在墨氏集團大廈對面的廣場上站了一會兒,遙看著頂層的方向,頂層并沒有亮著的燈。
她猶豫了下才走進去,到了公司的保安室問墨景深有沒有在公司,保安室的人認識季暖,知道她是墨太太,也就如實以答:“墨總沒在公司。”
“沒在公司?那去哪里了?我看他的車還在那里。”季暖看了眼停車場上的那輛熟悉的黑色古斯特。
“墨總連續開了幾天的會,今天才難得休息,本來是打算在辦公室的休息間住的,但是前段時間公司每層的辦公室玻璃都做了加固,還進行了一些簡單的新的裝修,可能會有些凝固膠之類的味道還沒散干凈,所以墨總就沒住在這里。”
“好,謝謝。”季暖沒再多問,轉身走下臺階,再轉眼看向距離墨氏集團不遠處的奧蘭國際的方向。
她所知道的他住的地方除了御園也就只有奧蘭國際,沒開車的話,也就只有奧蘭國際離這里最近。
她也沒再開車,直接轉身向著那邊走,穿行過馬路時,眼神望到路對面的水果商行,又看了眼公寓樓下的超市,分別走進去買了些水果和食材,在小超市買食材的時候,給老板娘遞錢時,老板娘明顯還記得她。
畢竟曾經墨景深和她一起來這里,當時他買了點蔥姜蒜還遞出了一張黑卡給老板娘。
買過東西后季暖直接進了公寓門,進電梯,上樓。
到達墨景深住的那間所在樓層,剛走出去就看見公寓門緊閉,雖然她知道這里的密碼,也可以用指紋開鎖,但還是抬手按了門鈴。
不到一分鐘,眼前的門被打開,剛剛洗過澡的男人下身只圍了條浴巾,墨發上還在滴著水,顯然是從浴室里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