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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紅心木的拐杖,打在墨景深的身上

  這在場的人不少,周圍還有不少墨家的傭人,季暖也不方便問什么,收回目光便推著老爺子去了餐桌那邊坐下。

  “爺爺,您平日里火氣別太大,別總是跟我們年輕人置氣,還是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季暖將老爺子扶到餐桌邊后,便示意傭人可以上菜了。

  剛剛廚房那邊就已經準備了晚餐,一直都在等著老爺子。

  季暖還以為墨佩琳母女會一起來吃晚餐,結果傭人去叫了人之后獨自一人回來,說:“她們說下午吃過些東西,還沒有餓,今天晚上就不來吃飯了。”

  墨老爺子沒多說,只笑著讓季暖趕快坐到他身邊的位置去。

  因為老爺子總是喜歡在吃飯的時候喝幾口小酒,現在身體還沒康復所以不能喝,但又實在是想喝,歐伯打算去搬一壇墨家里陳釀的藥酒過來給老爺子喝,藥酒補身體,少喝幾口沒什么問題。

  季暖也就沒急著坐,避開墨景深那雙沉墨般的視線,見歐伯出去了便快步跟出去幫忙。

  歐伯見季暖就這么跟了出來,一邊笑著拿起了一壇藥酒一邊說:“這么一小壇酒才多重?我自己拿就可以,忽然跟著出來,你是有什么話想問我吧?”

  季暖笑了下:“歐伯,我真是來幫忙的。”

  歐伯笑笑,也沒再多說,只一邊跟她一起往回走一邊說:“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三年前老爺子終究也沒能等到你見他一面,你飛去倫敦之后,墨先生也沒有解釋你們之間究竟是出現了什么矛盾,只說離婚的事情都是他的決定,你是被他逼走的,一切責任不在你,就算是最后對墨家絕情絕義也不是你的錯。老爺子一氣之下直接舉起拐杖打了墨先生,那十幾下全都結結實實的打在背上,那種紅心木的拐杖,又硬又結實,打到最后直接斷了,你說他得打得有多狠……”

  季暖的腳步赫然直接頓住。

  “當時我就在旁邊看著啊,想去攔也沒法攔,老爺子正在氣頭上,墨先生又把所有事情都攬到他自己身上,他站在那什么都不說,也不躲開,老爺子掄起了拐杖一下一下的就那么往他背上砸,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直到最后拐杖打斷了,老爺子氣的坐了下來,墨先生走的時候我看見他襯衫背后都被浸濕了,那程度估計就算達不到皮開肉綻的程度,但也絕對不會好到哪里去……”

  季暖垂下眼眸,心間瞬間像是被什么給蟄了一下。

  墨景深的背上都是在柬埔寨和洛杉磯落下的舊傷,就算傷口都已經愈合,但也經不起那種摧殘,三年前的話,其實距離他傷口愈合也才只過了幾個月,老爺子拿著拐杖一下一下的打他的背,估計那些特別嚴重的舊傷多少都會崩開,襯衫被染濕,也就說明真的是傷口被硬生生的被打到崩開。

  那種連著骨帶著肉的疼,只憑著想象就能知道有多疼。

  歐伯又嘆了口氣:“從小到大,老爺子從來都沒打過他,可卻為了你,把拐杖都直接打斷了……哎……”

  季暖的腳步停在前廳門外,歐伯該說的也就是這么多,想了想也就沒有再繼續多嘴,沒有催促她進去,直接一個人捧著一壇酒走進了前廳。

  季暖有些茫然。

  耳邊回蕩的眼里回映著的都是曾經的墨景深,他說過信任是婚姻的基礎,他說過絕對不會離婚,可最后他將她推開,口口聲聲的說那個曾經與她承諾過的一切的墨景深已經死了。

  所以他不再是她信以為愛情的那個男人,也不再是那個為了她連命都可以豁出去的人,不再是那個在柬埔寨因為她而破了殺戒的男人。

  他說他已經死在了那場車禍里。

  即使她知道是那是假的,可她還是在后來的三年里逐漸讓自己信以為真。

  只當他是與曾經的墨景深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的男人。

  僅此而己。

  可歐伯卻告訴她,三年前,她離開后,墨景深一個人硬生生的受了老爺子的痛打,他親口承認是他逼走了她。

  季暖看著眼前燈光明亮的前廳,這時嚴格從外面走了回來,見季暖杵在門外像個雕像似的,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暖姐?你發什么呆呢?站外面干什么?喂蚊子啊?”

  季暖回過神,看了他一眼:“你剛才去哪了?”

  “我去墨宅的門口看了看,熟悉一下從這里到外面的環境,這里萬一有什么情況好隨時可以帶著你撤離啊,這不是保鏢的職責么?”

  “我在這里能有什么情況?在墨家里很安全,你不用忙著熟悉環境,歇一會兒吧。”

  “啊?那你對這里是真的很熟悉?你該不會真的是什么墨太太吧……你不是單身嗎暖姐?”

  季暖嘴角一抽,將人推回了前廳,讓他趕緊去吃飯,高個板寸的年輕男人被她推的“哎呀”了一聲,這才終于進去,季暖向里瞥了一眼便轉身從前廳門前的階梯走了下去,心里悶的慌,想在這外面轉一轉,透一透氣。

  剛繞到前廳后邊的林蔭里,忽然聽見有人在說話,聽聲音好像還有些耳熟,季暖的腳步頓住,本能的站在了一棵較粗壯的樹干后面。

  “看見了沒有?那個季暖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為她跟墨家徹底沒有任何瓜葛了,沒想到老爺子這才剛出院她就來了!”墨佩琳的聲音壓的很低:“剛才在前廳外面的時候你看見了吧?老爺子一直拽著季暖的手,好像她還是他孫媳婦似的那么親近!”

  “媽,您拉我出來偷看,就是為了看季暖啊?”墨佳雪的聲音低低的,還是那副文靜膽小又自卑的語調。

  “我是讓你看清事實,這個季暖絕對是來者不善。你忘了我們來墨家是干什么的來著?只是為了勉強找個依靠在這里住幾年嗎?誰知道老爺子還能活多久?萬一他不在了,這墨家也就容不下我們了。”墨佩琳小聲的嘀咕:“景深也很久沒回來了,難得老爺子昨天剛出院,景深昨天才終于回了墨家,昨晚就讓你去他房里找機會說說話,結果你這個死丫頭就是不聽,結果呢?季暖今天就這么殺過來了!你要是再這么軟弱下去,景深又要被這個女人給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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