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上岸時,季暖是被墨景深從水里拎出來的。
因為她刻意在水里藏著,憋了太久,腦袋疼,最后再出來時在泳池里晃了一下,一下子又跌回了水里,這回沒準備好憋氣,瞬間就嗆到了一口水。
幸虧墨景深眼疾手快直接將她撈了出來,但上來的一瞬間季暖也還是趴在他臂彎里對著地面連咳了好幾聲,嗆的她難受,咳的也難受,甚至咳到腦袋都疼了。
墨景深擔心她剛恢復就出問題,直接拿起一旁躺椅上的浴巾裹到她身上,同時幫她將頭上的水擦干,再低頭檢查她的臉色:“有沒有怎么樣?嗆的這么厲害,咳的這么重,頭是不是疼了?”
季暖點了一下頭,還沒說話,男人就因為她這點頭的動作而驟然連她帶著浴巾同時抱了起來,季暖腳下懸空的一瞬間,清晰的感覺到男人的關切。
于是她瞬間惡由心生,忽然抬起手,將手在他胸前向上爬了兩下,嘴里小聲說:“深深……”
墨景深正抱著她的手臂瞬間一僵,季暖都能明顯感覺得到男人肢體的僵頓和瞬間的一陣低氣壓。
這是有多怕她這一天的清醒只是一時的曇花一現?怕她又回到原來那副糊涂到連被人欺負都不懂得怎么反擊的模樣。
那么多的危險都經歷了,生死患難,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
季暖在這一瞬間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她在出事之后的這些日子里,墨景深所有該承受的,不該承受的,他都一樣的一樣的受了,將她護在身邊,寸步不離。
這種時候要是再拿她自己的身體情況還有康復情況來開玩笑,好像是真的過了。
季暖抬起眼悄悄看了眼男人的臉色,她又用手扯了扯他胸前的衣服,在男人感覺她這動作也像是前幾天那樣的撒嬌時,低下頭來看她,卻見季暖笑的一雙眼睛亮亮的:“我開玩笑的……”
男人顯然不認為這是什么有趣的玩笑,一點要笑的意思都沒有,只低眸看著她沒有被浴巾包住的肩膀和泳衣,還有仍然半濕的纏繞在頸間的長發,神色微妙:“開玩笑?”
季暖沒多想,只抿唇說:“你剛才為了把我從水里撈出來,把準備送我的玫瑰花都扔水里了,我還不能開個玩笑來緩解一下自己遺憾的心情?”
“你不是說不想要?”
“我沒說。”
“嗯,等你明天生日補給你。”
季暖剛才是真的咳到不舒服,她沒再多說,只將有些發沉的腦袋靠在他肩上,任由他抱著自己,懶洋洋的哦了一聲。
被男人抱離泳池的范圍,再直接抱回酒店里,進門后,季暖正準備從他懷里下去。
結果男人直接用腳將門踹了上,不僅沒將她放下,季暖反而只覺得男人摟在她腰上的手傳來很大的力氣,然后便被男人直接扔到了沙發上,背部在沙發上輕輕一撞,并不疼,同時整個人就這么直接被抵住。
她倉皇地猛地抬起頭,卻驟然迎上男人壓下來的唇。
墨景深洶涌而近乎肆虐的吻著她,輕咬又輾轉深入,再趁她被吻到快昏迷的時候撬開她的牙關,毫不溫柔的攻了進去,有力的侵占著她口中的每一處,深切而纏綿。
本來因為她剛剛清醒,身體狀況經不起折騰,他壓根沒打算對她怎么樣。
可她倒是有本事招惹他。
“開玩笑,嗯?”男人勾著她的舌與之纏綿,同時在放開她的唇瓣時,低啞的嗓音沉沉的就貼在她的唇邊。
季暖聽出他語氣里的危險,整個人的神經感官都被他給淹沒了,他的氣息,他的味道,似是要無孔不入的鉆入她的每一寸皮膚,想要稍做抵抗卻也無能為力。
她被他這樣吻著,才后知后覺的感覺到,被男人抱進這扇門,他就像是一頭蟄伏且壓抑了許久的野獸,一步一步的忍她讓她,疼她護她,終究最后還是被她惹.火了,頃刻間全憑他自己的心意而來,肆無忌憚的厲害。
他也的確是忍了很久,自那一次,他承諾在未經她允許的情況下不會再對她亂來,后來分隔這么久的時間,一場生死大劫,一場糊涂大夢,他不忍嚇到她更不想刺激到她,而沒有一刻不再隱忍,哪怕這小女人在不清醒的時候一次一次往他身上爬,還一臉天真的問他夫妻兩個人究竟要怎么在一起睡覺,這一切的一切他都強忍了下來。
可這小女人倒還真是勇氣可嘉,導致他本來想要放過她的那點清心寡欲的想法,在這堆積著的所有谷欠望與思念的強行催化下,澎湃的可怕。
甚至,季暖自從他剛剛一貼上她,就清晰的感受到下面抵著她的……
她被吻的輕輕喘息著叫他的名字,像是微弱的貓叫:“墨景深……”
男人的嗓音染著啞意,卻又性.感的過分:“嗯?”
“我剛有點好轉你就這么不要臉,多忍一段時間就不行嗎?”
她這猶帶幾分媚意卻不自知的聲音惹的男人身軀想要更進一步,他低低啞啞的笑著:“我沒忍過?忍的還不夠久?”
“那你之前怎么沒趁著我往你身上爬的時候干脆直接上了?當時我多主動。”
男人低笑:“秦司廷說你大概只有十歲左右的智商,你那種眼神太天真,我沒有戀童癖,實在下不去手。”
季暖:“……”
她臉更紅也更燙了:“那我現在的眼神難道就是被世俗染成什么樣了?難道現在就不天真?我要是不天真的話,我當初就該一直在倫敦呆到死,再也不回海城。”
他低頭就含住她的耳朵,惹的她敏感的嚶嚀了一聲。
男人低低的笑著,就在她的耳邊:“你現在的眼神里,有我。”
“你少自做多情,這只是倒影而己,我只是去游個泳你還要跑我面前去轉悠,不然怎么可能會有你。”
感覺到男人的動作越來越過份,這種毫不遮掩的親熱讓季暖從臉紅到了耳根:“你別……”
然而男人的手指忽然輕捏住她下巴,低頭在她唇上又吻了吻,低啞模糊的道:“明天是你二十五歲生日,我也快三十歲了,輾轉這么久,甚至比別人更多出許多不可能的經歷,我們應該有一個溫暖穩定的婚姻,也該有個孩子了,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