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本來還以為墨景深今天帶她出門是要干什么,結果居然是他真的提前訂好了一家蛋糕制作坊,并且里面的工作人員今天全部休息,只留下一位在阿根廷當地非常有名望的甜品師來幫忙。
之前答應她要帶她來做蛋糕,畢竟當時她還不清醒,所以后來她也沒再記著這事。
結果他到是一直記得,甚至早已經提前安排好了。
季暖雖然會做飯,但是蛋糕她真的不會做,但是她記得墨景深曾經可是親手連夜為她制作了二十多個蛋糕,而且每一個看著都很漂亮,她嘗過一點也很好吃,雖然那些蛋糕有很多都被她給毀了。
所以說,到底還有什么是這個男人不會的,還有什么是能難得住他的?
季暖站在制作間里,身上像模像樣的穿上甜點師為她準備的圍裙和衣服,是粉色的,還有個帽子,穿上之后季暖在窗前路過就能看見里面的倒影,活生生的一個粉嫩嫩的甜品店服務員的即視感,相當的接地氣。
反倒是墨景深沒換衣服,白襯衫與淺色系長褲,剛才路過這條街上的時候就有許多異國的年輕女孩兒忍不住偷偷瞟他。
這男人今天穿的一身白,干凈又清雋帥氣的看著完全不像個馬上快三十歲的男人,這么招風,季暖不停的站在他面前去擋他的臉也沒能擋得住那些女人投來的視線。
這會兒見這男人站在制作間里幫她弄蛋糕胚,看著男人挽起的襯衫衣袖和露出的那一小截結實的手臂,她再又向外瞟了瞟,看見外面有些悄悄的趴在透明的櫥窗上向里望的那些年輕女孩子……
莫名的有點醋意。
走到哪都這么備受矚目的老公本來就夠藏不住掖不住的了,他今天還穿的像個活脫脫的白馬王子似的。
呸呸呸,是快三十歲的白馬老王子。
他倒是引人矚目了,季暖現在穿成這樣,那些外面正在不停的向里面觀望的女的,估計都以為他是這甜品店的老板或者是什么尊貴的客人,而她不過就是跟她一路同行的甜品店里的服務員而己,現在穿成這樣就更是印證了她們的想法,更是連眼神都沒往她身上瞟過,個個如狼似虎的瞧著里面那個又帥甚至又會做甜點的男人。
不過人家也只是在外面看看而己,她上學的時候也和夏甜一起各種偷窺過好看的學長之類的男人,這種看一看也不犯法,可季暖現在心里已經醋意翻騰,她索性端著剛剛打好的奶油轉身就又走進了后面同樣只隔著一層透明玻璃的制作間。
正在專心幫季暖制作蛋糕胚的墨景深,感覺哪里似乎不太對。
身后好像是多出了個跟屁蟲,除了前幾天還有些糊涂的時候趁他下廚時會在他身后抱一抱之外,平時根本不會這樣在他身后轉悠的季暖這會兒在他身后一直緊跟著,像是糖餅上的一粒芝麻,他轉身去烤箱那邊,她也跟過去,他走到哪她就到哪,一雙眼睛時時刻刻的閃耀著精光,每每在他轉回頭的時候開出最大功力吸引著他的注意力,仿佛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都按在她的眼里,吸引著他的目光,而免得他注意到外面那些正窺視他的一群人。
墨景深隨手接過甜點師遞過來的配色奶油和巧克力等等。
季暖就站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不看蛋糕也不學著做,偏偏只看他。
墨景深回到制作臺旁邊。
季暖站的累了,仗著自己還在康復期還算半個病人,搬了個凳子就坐在他對面,同時拿起旁邊被切掉的多余的蛋糕胚吃了幾口,很甜,這被切除的部分嘗起來就已經很完美了,何況是他面前那份還沒制作完成的半成品。
外面那些圍觀的女孩子大概是發現季暖和里面那個帥不行的男人之間有些關系,畢竟她那么纏著粘著,男人都沒有任何不耐煩,甚至還特意叫甜點師準備了些好吃的放在她面前給她吃,免得她讒了餓了或者無聊,看她穿的雖然像是個服務員,但這會兒看著又不像。
直到看見那個男人將手上無意中蹭到的奶油直接抹到了季暖的鼻子上,外面那些女人才終于明白了過來,個個悻悻然又一臉痛心的離開。
季暖抬起手將鼻子上的奶油擦了下去,然后單手托著臉坐在那里繼續看他。
其實她不知道墨景深究竟屬于哪一種男人。
甚至可以說,她連墨景深究竟屬于哪個類型的老公,都有些琢磨不透。
她看過他在公司里穿著西裝與國內外的精英人士開會應酬時的樣子,有時候會冷漠的不近人情,又雷厲風行的讓人無法預估他的下一步會有怎樣的決策,有時候也會與他難得贊賞的人談笑風生,只是那副清雋的表情下藏著亦近亦遠的分寸,從不與人交心,是個從容不迫的上位者。
她也看過他換上舒適的襯衣或者家居服,修長的身材和干凈溫潤的氣息,總是清清爽爽,細碎的黑發在溫柔的眉眼之上,看著她的時候,目光里從來不會隱藏暖意,每每都讓她無法抵抗。
她更看過他在柬埔寨中滿身浴血殺伐果斷的模樣,看見過他多日不進食的沉默隱忍和腹黑的與xi基地里外應合,看見過他持槍時的威懾力,看見過他因為她險些被柬埔寨人玷污而失去理智的幾乎一槍崩了那個人,看見過他許許多多的面目……
墨景深這個人,似乎是礙于墨家長孫的身份,又或許是因為責任與家族的束縛,他總是能把自己的身份與情緒控制的非常好。
記憶里他失去理智的情況似乎很少,但唯一僅有過的幾次好像都與她有關。
季暖沒有去吃甜點師給她送來的那些吃的,而是一直在吃墨景深切下來的那些蛋糕胚的邊角料。
畢竟這也是他做的,就算是被切除下來的多余的幾塊,她也不舍得丟掉。
墨景深瞥了她那怡然自得的坐在那兒吃蛋糕胚的樣子,嘆笑。
說什么生日這天要來一起做蛋糕學做蛋糕。
他做她吃還差不多。
(三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