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得,主子身體一直孱弱,修爺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尋一女人,為他生下繼承人,也算后繼有人。
結果呢,主子一概不理。
好不容易,主子對于小姐上了心,這已實屬難得,如果再有小主子,也算是無憾了!
卻看,薄夜白深深睨著少女,手掌一點點松開,溫柔拂開少女臉頰上的星空色長發。
伸手想要撫下少女容顏,但在這一瞬間。
恍然間,想著不久前,少女一寸寸絕望,修長的手掌停在半空。
片刻,緩緩地收回,沒有觸碰少女,淡淡一回:“懷孕幾率不大,但是不排除。”
兩人最后一次歡愛,是在安全期之中,幾率確實不大。
只是不大,不代表不可能。
如果遲薇懷了孕,還因為這件事……流了產。
“咳咳……”
很快,薄夜白止不住咳嗽,臉上血色褪盡,蒼白勝雪一般。
額頭上,更是冷汗涔涔。
心臟處,病痛的折磨,入骨一般襲來。
“四哥,快點吃藥!原本,你就在病中,還不讓我代替你,自己硬撐這么久,和禿鷲玩心理戰……”
睨著這一狀況,宮修如此一說。
彼時,車子穩穩啟動,正在趕往醫院處。
“無礙,死不了,給她檢查。”
只看,薄夜白毫不在意一般,示意遲薇所在方向。
莫醫生已然拿出醫藥箱,要為少女抽血。
昏迷之中,少女不太安穩,莫醫生正要抬手,按住少女的肩膀。
卻在同一時間,薄夜白伸手一擋,自顧自穩住少女。
見狀,莫醫生一直跟隨薄夜白,瞳色微微一深。
主子對于遲大小姐,著實不同一般,僅僅只看占有欲,就在一點點加重!
“疼……好疼……我好疼……”
針管刺破少女肌膚,鮮血一點點抽出,少女皺著小臉,身子微微一掙。
薄夜白眸心一涼,落在抽血的針筒上,身上涔出幾分寒意。
“主子,抽血不會太疼,小姐口中的‘疼’,可能指的是心里的‘疼’……我看小姐狀態,該在禿鷲那里,受了不小的驚嚇。”
莫醫生恭敬解釋一語,有種無言的敬畏。
“我知道。”
想著禿鷲可能強暴遲薇,薄夜白沉聲一應,涔著淡淡的涼。
旋即,低頭捕捉到少女手腕上,被著手銬擦腫的地方。
彼時,正好抽過血,他拿著棉簽壓在上面,淡淡吩咐:“盡快,給我結果,留下消腫藥膏。”
“是,主子。”
低聲應下,莫醫生遵循命令,留下一些擦傷的藥膏。
然后,就要化驗血液。
便是宮修,瞥著清冷的男人,再瞥著昏迷少女:“四哥,你情緒不能起伏太大。也許,遲大小姐不是懷孕……”
薄夜白沒有開口,僅是丟掉勉強,撫平少女緊蹙的眉。
而后,慢慢收回手,似乎是在克制什么。
“孩子,以后還會再有。如果遲大小姐,真的懷孕……”
宮修十分清楚,薄夜白身體撐不了太久。
雖然不知道,他對于遲薇什么感情,只是確實在乎……如今,縱然遲薇懷孕,經過這么一遭,孩子已然失去。
只怕,薄夜白受到刺激,就此撒手人寰。
盡管,他知道,薄夜白心性不同常人。
然而不一樣,第一個孩子的意義,總是不同尋常。
仿佛清楚宮修的想法,薄夜白一直注視少女:“保得住,就保。保不住,安排醫院醫生,做一下手術,別留下后遺癥。”
“四哥,你……”
宮修欲言又止,不清楚該說什么。
“她活著,比什么都好。”
薄夜白淡聲一說,眉間透著倦怠。
隨后,拿起一塊毛巾,跟著一回:“你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