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她是鼓足多大勇氣,才承認了感情。
畢竟,母親去世之時,她一再答應,不對男人動心。
明明,他是她喜歡的第一個人,到了他的口中……竟然成了所謂的廉價!
“所謂喜歡,不過一時情緒,總能輕易停止。大小姐,你可曾……愛過我?”
未料,隨著這么一句,遲薇一下子怔住。
只因這一問題,無從回答。
他問的,是愛……不是喜歡。
愛不同于喜歡,要比喜歡……深入骨髓不少!
“遲薇,我在你的心里,遠遠不夠重要。既如此,又有什么委屈?”
平靜這么一說,薄夜白緩緩松開手,放任少女自由。
“嘭——”
待著遲薇,再一回過神,房門已然關上,她已然走到門外。
后知后覺,她明白男人的意思,卻又只覺可笑。
只有交出完整的心,才稱得上“愛”字。
然而,僅僅只是喜歡,她就已經落得遍體鱗傷。
一旦愛上一人,下場豈不是……一如母親一般,萬劫不復!
所以,她不愛,也不能愛!
雖是如此,她的心……為什么這么絕望,疼痛,窒息?
就好像……隨時可能,死掉一樣。
“嘭——”
彼時,房間里面,少女才一離開。
驀地,白司癮破柜而出,神色涔著冰冷,大步走向男人:“薄夜白,你不過也是懦弱,仗著她的在乎,揮霍著感情,一再折磨她!”
話頓,白司癮想不出所以然,雙拳緊握不斷作響:“她已經傷心至此,還不夠嗎?薄夜白,你他媽老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便是薄夜白,遲遲沒有開口,僅是凝著門口,想象著一門之隔,少女多半還在外面。
目光跟著一轉,落在那組沙發上,遺留著一只抱枕,這是少女先前一直抱在懷中的。
緩緩上前,薄夜白才一俯身,拿起那只抱枕。
忽然間,那么猝不及防,喉間涌出一股子腥甜,先前礙于少女在場,一直苦苦壓抑。
但凡少女,再糾纏下去一會兒,或許就能發現。
如今,少女不在,薄夜白無力再忍,從口中溢出不少鮮血,染紅了手上的抱枕。
原本,白司癮還想質問什么,甚至要再動手,瞥著這么一幕,心中悚然一驚。
“你……”
想要說點什么,偏是無從開口。
“咳咳……”
旋即,則是薄夜白開始咳嗽,不同于先前那種輕咳,而是十分猛烈,雖然不算撕心裂肺,卻也惹人分外揪心。
從而,令著白司癮,意識到什么,快步走到墻邊,按下了開關。
跟著再看薄夜白,滿是觸目驚心。
這才明白,為什么剛才少女在的時候,他阻止少女開燈。
如果遲薇,能夠看到這么一幕,怕是薄夜白再怎么傷人,都不舍得離開!
只看,鮮紅的血液,不止從薄夜白口中,甚至還有鼻間,隨著一聲聲咳嗽,連續不斷溢出。
這一幕,猙獰而又可恐,更不提薄夜白臉色,蒼白如雪一般。
他的生命氣息,正在以著肉眼可見速度,一點點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