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格格沒想到武格格是為這件事情來的,當初四阿哥的時候滿月宴都沒辦,洗三也是簡簡單單的就過了。
四阿哥生下來身體不好,四爺不想大操大辦驚動太多人折了他的福氣,所以悄悄地就過了。
可現在五阿哥不一樣,五阿哥生下來哭聲就響著呢,柳郎中也說了五阿哥身康體健。
溫格格之前自己身體不好養了幾年才好些,懷孩子的時候也是一波三折,可生下來的孩子卻是好的。
有時候人不信命,不成。
溫格格這福氣……一般人怕是比不上。
武格格的思慮耿格格能猜到幾分,也許是她進府來一直安分守己,沒給自己添什么麻煩,耿格格這會兒也愿意點撥幾句。
“這事兒先看看主子爺怎么說,不著急。”耿格格笑著說道。
武格格一愣,想了想才明白耿格格的意思,微微猶豫一下,就道:“耿姐姐說的是,我進府沒多久,也沒經過什么事情,心里就有些發蒙。”
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別看這溫格格現在受寵,當初進府之后也沒少受刁難,吃的虧也不少。
耿格格這話點的清楚,主子爺要是給五阿哥大辦,她們自然要準備厚禮,要是主子爺不想驚動太多人,她們也得酌量一下禮物不能太重。
得了準話,武格格就輕松了幾分,臉上的笑容也深了些。
進府這么久了,她早就聽說耿格格從未受過寵,最后能養了四阿哥在身邊,也是因為宋格格跟尹侍妾行為不端的緣故。
這人福氣也好得很。
聽說當年也是曾跟著主子爺出過門的人,就算是沒有寵,現在養著四阿哥,誰敢低看一分。
她很想請教一下主子爺的事情,但是武格格最后還是忍住了。
要是耿格格曾經受過寵也就罷了,一個未承寵的人,她要是貿然開口,就怕得罪了人。
住在一個院子里,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幾分,耿格格是個好相處的人。
前提是你不要礙著她的眼。
坐了一會兒,武格格就起身告辭了。
等她走后,耿氏好久笑出聲來。
武格格的猶豫跟試探她不是看不出來,只是她不能說,也不能講。
她要是聰明人,就該知道在這府里想要活的安穩些,看看她就行了。
她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說再多有什么用。
還是要看自己的心。
福晉那邊想著五阿哥的洗三宴,到底是沒壓住,往前院遞了話,先要求見四爺。
畢竟她是這府里的福晉,五阿哥的洗三宴本就是她要管的。
前頭四爺并未在書房,正在聽竹閣里抱著兒子哄。
四爺之前的幾個兒子,他真是沒有在這么小的時候抱過,都是他過去看看,自會有奶娘們照看。
而且李氏也好,還是福晉也好,也從沒開過口讓他去哄孩子。
但是這一切在聽竹閣全都變樣了。
溫馨畢竟是現代人,骨子里頭改不了的親情也是需要經營的。
當爹的抱兒子天經地義,在現代半夜起來沖奶粉換尿布還是常態呢。
當然,你不能要求四爺做這個,但是抱個孩子應該沒問題吧?
一開始四爺自然是不怎么“愿意”的。
溫馨瞧出來,他不是不愿意,不過是想著“抱孫不抱子”的規矩,整天抱兒子算怎么回事?
但是架不住溫馨指使的實在是太自然了,心機格格在四爺來的時候,就利落的把奶娘們都打發出去。
所以兒子哭了誰要哄?
反正溫馨還在月子里是不能動的,四爺也只能“迫不得已”的抱起兒子。
只要想想四爺一開始抱的時候,那個渾身僵硬宛若抱著地雷的樣子,溫馨只要回憶一下就能笑一天。
上手抱了兩回,四爺現在知道托著兒子腦袋的胳膊不能太高,抱著他的時候不能太用力,托著他的腰的手也要找個合適的角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父子天性,四爺只要一抱善哥兒,小家伙就笑。
臉上的小猴子般的褶子都笑平了。
小孩子的笑容天生就帶著治愈的能力,只要看著他裂開嘴笑了,不自覺的大人也會跟著一起笑。
尤其是善哥兒只有在四爺抱著他的時候才會笑的這么開心,奶娘也好,溫馨也好,都沒這特殊功能。
被特殊對待的四爺,一下子就有激情了。
這種感覺很新奇。
是一種從骨子里被需要的,被討好的幸福。
溫馨是淚奔的,不愿意相信的,自己生下來的兒子,怎么能這么偏心眼呢。
他爹除了提供了小蝌蚪,還做什么了?
溫馨現在已經能做起來來,靠著身后的軟枕,額頭上裹著抹額,看著四爺正在屋子里輕輕的走著哄著善哥兒睡覺。
也不過一日的功夫,抱孩子的架勢已經是爐火純青了。
等到善哥兒睡著了,輕輕地把他放在溫馨身邊,給他蓋好小被子,四爺這也才坐下來。
溫馨就遞了茶過去,四爺真的口渴了,喝了大半盞才放下。
“善哥兒的洗三禮你想怎么辦?”
聽著四爺忽然提起這事兒,溫馨想了想就道:“我都聽爺的。”
李氏生的兒子在前頭,府里必然是有舊例的。
況且四阿哥那時候洗三禮就跟簡單,溫馨也不太想兒子這么小就惹人嫉妒。
大約是不太意外溫馨會這樣說,四爺就笑了,“皇上不在京里,凡事都要低調,也不要請別人了,咱們自己府里辦一辦就好。”說到這里頓了頓,眼神里帶著幾分無奈,“委屈這小子了。”
溫馨現在的身份還是個格格,善哥兒的洗三禮不能越過他幾個哥哥去。
不然的話,李氏那里丟了顏面,難免就要怨憤溫馨跟善哥兒。
四爺知道,府里想要有規矩,制衡,就不能在面上太偏頗。
之前一直想著怎么跟溫馨說,是怕她不同意。
畢竟這是二人的第一個孩子,想要風光些也是應該的。
但是溫馨這樣干脆的應了,四爺心里越發的愧疚。
溫馨跟四爺想的不同,她之所以這么痛快地答應,是因為她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
如果她以側福晉的身份生下善哥兒,自然不用擔憂這么多。
可她偏偏是格格。
而且,福晉那邊肯定也不會輕易就松口的。
兩人之間的話還沒說完,蘇培盛就悄悄地走進來,輕聲回道:“爺,福晉那邊遞話過來,想要見爺。”
果然來了,溫馨心里嘆口氣。
精彩東方文學提供等作品文字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