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顧淺羽這么一提醒,身主阿姆才想起這件事似的,她忙說,“走走,你這混小子好好照顧冷月,阿姆走了,別餓著冷月。”
顧淺羽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回視著身主阿姆。
兔冷月一來,她瞬間從‘小頌’變成了‘混小子’,地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掉到了地上。
等身主阿姆走了,顧淺羽才把給兔冷月盛的湯重重砸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來了?”顧淺羽不算友好的問兔冷月,“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餓了,出來找東西吃,然后你阿姆叫我進來了。”兔冷月說了一句,然后低頭拿著木勺,一口一口極其斯文的往嘴里送湯。
顧淺羽白了一眼這個長著倆兔耳朵,看起來很單薄文靜的少年。
“是你站我家門口好嗎?我阿姆正好看見你,你又說你沒吃飯,所以我阿姆客氣的問你要不要來家里吃飯,不是我家非要倒貼你!”顧淺羽沒好氣的說。
兔冷月不生氣,不反駁,仍舊專注于食物。
看見兔冷月這個沒臉沒皮的樣子,顧淺羽要笑了,“你家沒有胡蘿卜?干什么要來我們家蹭飯吃?你是特意找過來的?”
“家里只有胡蘿卜,我嘗了一口。”兔冷月語氣帶了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嫌棄,“不太好吃。”
顧淺羽覺得兔冷月這句話不對勁,什么叫嘗了一口不太好吃?難道他以前沒有吃過?
“你不吃胡蘿卜,那你以前吃什么?”顧淺羽皺眉。
“想不起來了。”兔冷月淡淡的說。
“你哄我呢?你想不起來自己以前吃什么東西長大的?”顧淺羽不太相信兔冷月的話。
兔冷月又不說話了,他的吃相很好看,但明顯很挑食,只從碗里挑著魚肉跟蝦吃,其他蔬菜一點都不碰。
看見兔冷月這熟悉的吃相,顧淺羽那種古怪的感覺越強烈了。
“你家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兔子嗎?”顧淺羽神色復雜的問。
“醒來就我一個。”兔冷月說著把面前的碗朝顧淺羽推了推,他看著顧淺羽,那張臉長的極具欺騙性,這樣看人的時候特別能激起女性的母愛。
“我還沒吃飽。”兔冷月頂著毛茸茸的耳朵,目光很單純。
兔冷月這話的潛臺詞是,還能再來一碗嗎?
顧淺羽:(﹁﹁)
“你碗里還有很多菜沒有吃完,吃完可以再給你盛一碗。”顧淺羽木著臉說。
兔冷月也只是把碗里那點魚肉跟蝦挑干凈了,因為兔子村的人不愛吃肉,所以顧淺羽盛湯的時候沒放太多肉食。
但她也沒有心細到把碗里所有的肉都給兔冷月挑出來,所以碗里還是有些碎魚肉。
兔冷月幅度很小的皺了一下眉頭,最終他還是夾了一塊蘑菇,然后放到了嘴里。
沒等兔冷月嚼幾口,他就吐了出來,那雙漆黑的眸子幽深靜謐,他靜靜看著顧淺羽,皮膚幾近透明的白,看起來單薄瘦弱。
“咽不下去。”兔冷月說。
要不是之前跟一只叫兔冷月的食肉兔子相處過,顧淺羽肯定立刻跟眼前這貨虔誠的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