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奴才,就是說你呢!”張少青修長的手指著顧淺羽,他滿臉不耐。
“讓開,你算什么東西?別礙殿下的眼睛,蕭侯爺又不是不會走路,用得著你扶?”張少青呵斥顧淺羽,想讓她放開蕭荊河。
蕭荊河雖然會走,但眼睛看不見,獵場又不像皇城那樣地上鋪著青石板,這里的地面凸凹不平,到處都是石子。
張少青的目的就是想羞辱蕭荊河,看他狼狽不堪。
顧淺羽也不生氣,張少青讓她放開蕭荊河,她馬上就送開了蕭荊河,然后乖巧地退到了一邊。
趁著周允文他們想瞧蕭荊河笑話時,顧淺羽走到蕭荊河要騎的那匹馬旁邊做準備。
沒有顧淺羽的攙扶,蕭荊河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感,他只能靠手杖去辨別腳下的路。
斜陽馬上就要落山了,最后的余暉灑在蕭荊河身上,為他渡了一層淺淺的金光。
那雙一貫疏離的琉璃色眸子也融入了暖光里,但蕭荊河身上那種清冷陰郁的氣質卻沒有絲毫消減,只是讓他秀美的五官更加朦朧了。
蕭荊河的眼睛已經盲了八年,顧淺羽離開后,他走路雖然有些吃力,但也能應付,只是走的很慢。
從很多小細節就能看出來,蕭荊河是真的看不見,那些動作只有長期陷入黑暗的人才會做出來。
蕭荊河到底是皇族出身,這樣的情況下他都沒有失態,這讓一心想要看他狼狽,以此討好周允文的張少青很不滿。
張少青眼睛珠子快速轉了兩圈,然后才笑道,“侯爺,這是殿下專門給你準備的汗血寶馬,殿下念在你眼有殘疾,可是讓人特別訓養了好幾日。”
他嘴上說的很客氣,“我這里有馬鞭,一會兒這匹馬要是發狂了,侯爺只要甩一鞭子,馬兒肯定會乖乖停下來。馬鞭就在我手里,侯爺來取吧。”
“多謝殿下厚愛。”蕭荊河微微躬身行了一個禮,然后才按張少青發聲的方向走去。
等蕭荊河快要走近張少青時,他突然施展輕功避開了。
張少青雖然是個馬屁精,但能待在自恃過高的周允文身邊,無論是騎射,還是手腳功夫都不弱。
“侯爺,我在這里,你走錯方向了。”張少青笑道。
蕭荊河停下了腳步,他側耳聽了一會兒,辨別出張少青所在的方位后,他抿著唇又走了過去。
張少青又避開了,他憋笑道:“方向又不對了,侯爺,我在這里呢,你怎么聽不準呢,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見張少青把蕭荊河耍的團團轉,大家都笑了起來,就連周允文都被這幕取悅了。
顧淺羽:(﹁﹁)
這幫人幼稚不幼稚?多大的人了,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整人?
這么戲耍了蕭荊河幾次,周允文的心情也好些了,張少陽這才出面給蕭荊河遞上了馬鞭。
“侯爺,馬鞭在這里。”張少明將手里的鞭子放到了蕭荊河手里。
“多謝。”蕭荊河低聲道了一句謝,說這句話時他臉上沒什么特別表情。
“大哥。”張少青卻有些不滿,他還沒有玩兒夠呢。
張少明抬眸看了一眼自家弟弟,目光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