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近距離看男孩,顧淺羽才知道這個男孩眼睛為什么顯得很詭異,因為他的瞳孔是純黑色的,黑的一點雜質都沒有。
他們國家的公民眼睛都是棕色的,因此小男孩才顯得有點瘆人。
“我餓了,你家里有吃的嗎?”顧淺羽問。
“沒有。”男孩甩開了顧淺羽,他轉身回房間了。
顧淺羽自討了個沒趣,她也不生氣,而是玩著打火機又坐了大堂。
剛才她不小心摸到了那個怪物,那種黏膩的感覺還殘留著,顧淺羽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臉上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油滑手感,這種味道有點像蠟,就是蠟燭的味道。
想到這里顧淺羽不由朝那個棺材看了過去,她拿著打火機朝里面照一下。
李中山安靜的躺在棺材里,不知道是不是顧淺羽的錯覺,她感覺這具尸體比剛才更加干癟了。
顧淺羽挑了挑眉頭,她輕笑了一聲,之后才坐了回去。
凌晨五點的時候,出去做活的村民回來了,李中山家除了一個小男孩,還有一個三四十的女人。
女人跟村長家的婦人一樣頭上包著方巾,臉色蠟黃,因為太瘦了,所以顯得眼睛很大,像是凹下去似的,帶著一種偏執瘋狂的意味。
尤其在看見顧淺羽安然無恙的坐在大廳時,女人的臉色就更加不好了,她看顧淺羽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娃娃。”女人操著家鄉音,進門就沖著房間大喊。
女人連著喊了好幾聲娃娃,那個漂亮的小男孩才從房間走了出來。
看見男孩后,女人放下手里的白燈籠,上前抓住了小男孩的手臂,她抓的很用力,手背的青筋都冒出來。
“娃娃,他有沒有好好看著你爹的棺?”女人很生氣問小男孩,“他是不是偷懶了?”
“不知道,我在睡覺。”男孩垂著眼,表情冷漠。
女人又氣又無可奈何,“你咋不看著他,你爹知道了要生氣的,你這么不懂事?”
見小男孩不理她,女人竟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女人哭的很慘,發出的聲音也很刺耳,顧淺羽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男孩似乎習慣女人的瘋狂,他不咸不淡的說,“他已經死了,不會生氣的。”
這話竟然安撫住了女人的情緒,她擦了擦眼淚,又咧嘴笑了起來,“餓了沒有,娘給你做飯吃,娃娃,你想吃什么?”
男孩沒搭理女人,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女人自顧自說的說,“今天給娃娃做點好吃的,娃娃現在正在長身體,得做點好吃的,得好好做。”
說著她站了起來,也不再管顧淺羽了,她朝廚房的方向走了去,嘴里一直咕噥著給小男孩做好吃的。
等女人進了廚房,顧淺羽斜眉看著男孩,“這是你娘?親娘?”
雖然小男孩給人的感覺有些瘆人,但長的卻很好看,李中山跟剛才女人都長的很普通,不像是能生出這樣的孩子。
男孩沒理顧淺羽,他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娃娃。”顧淺羽賤兮兮地叫一聲。
聽見這個名字,男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眉眼透著鋒利。
這樣的眼神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