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輕深呼吸數次,終于鼓起勇氣開口。
“剛剛榭園里的煙花可漂亮啦,我還特意拍了照片發給您,您看了沒?”
溫子謙頓悟。
怪不得剛剛在酒宴上,唐墨沉看了一眼手機之后,立刻找機會告辭趕往榭園,還以為是有什么急事,原來是她發的短信。
唐墨沉依舊沉默不語。
看他不出聲,裴云輕干笑兩聲,從包里摸出手機。
“知道您忙,沒空看短信,我這手機里還拍了好多張,我給您打開看看?”
不提這個倒還罷了,聽她提到照片,唐墨沉心中怒意越濃。
因為她他整整郁悶到現在,她不僅有心情看煙花拍照片,還有膽子發給他,現在還沒事兒似的和他聊天。
死丫頭到底是心大還是故意的?!
“沒興趣!”
三個字,字字帶怒。
裴云輕縮回去,捏著手機沒敢再出聲。
車子駛進唐宮,在大宅前停下。
不等溫子謙開門,唐墨沉已經鉆出車子。
裴云輕下了車,故意磨蹭在后頭。
走進客廳,正準備溜進廚房,拿點東西吃,順便避避他的風頭,腳還沒邁出去,樓梯上已經傳來他的聲音。
“上樓!”
對方的語氣強勢得不容拒絕,裴云輕只好硬著頭發爬上樓。
不知道對方現在是什么意圖,她一路上故意磨蹭,消耗著時間,心中考慮著各種可能性,卻怎么也想不到唐墨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路如蝸牛一般爬到主臥門口,側臉看過去。
唐墨沉站在床尾,那個從來都保持著部隊習慣,東西整理得井井有條的男人,這次卻只是隨意地軍裝外套和領帶丟在床尾,正在解開第二顆襯衣紐扣。
他在脫衣服?
要干嗎!
“進來,關門!”
她依令走進去,順手關上房門。
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耷拉著腦袋站在門邊,如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盯著自己的鞋尖。
腳步聲響起,套著筆挺軍褲的長腿一步一步邁回她面前,裴云輕越發緊張起來,呼吸也不自覺地變得急促。
“臉抬起來!”
裴云輕緩緩抬起臉,對上他墨沉沉的眸子,頓時一陣心慌意亂,不敢與他對視,她垂下視線盯著他胸口的紐扣。
“今天在榭園的事,你怎么想?”
果然,是為了那件事!
知道逃避不了,她只好硬著頭發開口。
“我我有個問題。”
“問!”
“我我想知道你為什么”她咬了咬牙,像蚊子嗡嗡一樣吐出兩個字,“親我?”
短短幾個字,已經用完她的所有勇氣。
垂著臉,盯著自己的鞋尖,她像個等待法官宣判的囚徒。
一個男人親一個女人,能是為什么?
死丫頭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男人的瞳孔縮緊,抬起右手,擒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臉與自己對視。
“你說呢?!”
“我”對上他的眼睛,裴云輕頓時慌了手腳,“我覺得小小叔是”“喜歡我”那三個字,在舌頭上打了一個滾,又使勁咽回去,“一一時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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