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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九

  早在決定要綁大神的時候,薄九就料想過,一旦她動手,暴露掉細節的話。

  大神肯定會懷疑她的身份。

  不,不對,應該說大神肯定會她的身份。

  因為在這之前,大神已經調查過她很多次了。

  那些特意派在她身邊的人,還有無數次的試探,無一不說明著,大神懷疑過她是。

  只不過在華夏的時候,她占了重生的光。

  可現在……她要怎么解釋她對的街頭這么熟悉。

  還有樓下停著的小黑,那輛智能蘭博基尼,以及現在的古堡。

  大神肯定不會相信,傅家會這么有錢。

  實際上,她也瞎掰不出來什么了。

  反正人都綁了。

  還怕什么。

  薄九此時倒是干脆了,被人壓在墻壁上,一旦都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嘴角半勾了起來,聲音里帶著蠱惑:“漠哥,不是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

  “我讓你自己說。”秦漠的薄唇離著薄九的耳朵很近。

  近到薄九一偏頭就能被親到,只好維持著那樣的姿勢,抬起了眸,連帶著睫毛都染上了睫毛的濕意:“我是,就是你一直想要追捕的那個。”

  秦漠手指一頓,像是停在了那。

  薄九欣賞著大神難得的停頓,伸手將秦漠的脖頸兒環住:“所以漠哥,你不要想著逃走,我也是會軟禁人的。”

  秦漠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顆閃著光的眼痣,接著手背一僵,將人一把推開,直接拉上了浴室的門。

  薄九被秦漠這么一推,差點跌到,站在門外,看著那扇關起來的木門,頭顱垂下的去的時候,竟有那么一絲的落寞。

  反應這么大?

  被討厭了呀。

  薄九看著自己的手,也是,誰會喜歡一個綁架犯。

  除了綁架犯,她和他之前還是宿敵。

  薄九有想過身份爆出來之后大神的反應。

  多少也能想到。

  抬起眸來,又朝著那拉起來的門看了一眼。

  聽著里面嘩啦啦的響動。

  頓了一下,才抬起沉重的步子,走出了房間。

  浴室里。

  秦漠閉上眼,就是某人纏著他的樣子,薄唇微動時,像是在無聲的邀請,水妖一樣的惑人。

  然而很顯然,現在不適合做一些事。

  漸漸的,躁動的呼吸停止。

  秦漠拽過白色圍巾來,圍在腰桿上,擦著黑色的濕發出來,才發現某人又不見了。

  秦漠的雙眸沉了一下。

  看來他的“金主爸爸”一點都沒有綁人的自覺。

  金主爸爸也是有金主爸爸的煩惱的。

  薄九從來都沒有這么患得患失過,一想不開,就洗車。

  作為一輛頂級跑車,小黑全身都寫著拒絕。

  “主人,放下你手上的那桶水,我想我們應該先好好聊聊。”智能導航波動出了線條。

  薄九撐著下巴,意思是沒心情聊。

  導航最清楚自己主人了,在那桶水潑到自己身上之前,提前開了口:“怎么搞定你喜歡的那個小妖精,我有辦法!”

  薄九把水桶一收,單手抄著褲袋,吊兒郎當的很:“你說說,怎么搞定?”

  “我剛用網絡搜了一下,辦法倒是很多,但是我經過計算機總結了一下,基本可以分成三步。”智能導航煞有其事:“吻他,抱他,上他!”

  薄九重新把水桶拎了起來,嘩啦一聲澆到了蘭博基尼的車身上:“小黑,以后別看帶顏色的。”

  “主人,你等等,真的,再等等。”它真的不想再被洗了:“還有一種比較委婉的做法,第一步先告白!”

  薄九偏頭想了一下,道:“還算靠譜。”

  “第二步,制造浪漫。”智能導航繼續波動。

  薄九挑眉:“第三步呢?”

  “你們可以躺在床上聊聊心,聊的氣氛好了就可以再進一步,用美人計把他拿下。”

  薄九聞言,拍了拍蘭博基尼的車身:“不錯。”

  小黑:……他們主人真的被個小妖精拴牢了,哎。

  薄九覺得自己確實應該越挫越勇,只要大神沒有親口讓她走,她根本不用離開啊。

  即便是那態度有點冷。

  但是畢竟是被她綁來的,暖的起來才奇怪。

  薄九抬腿,重新上了樓。

  剛開門,就聽到那低沉好聽的嗓音又響了起來:“怎么?金主爸爸又有空來逗我了?”

  薄九笑了一下,跳上了床,眼睛看著秦漠,灑脫的很。

  秦漠預料不到這家伙的動作,那人離自己極近,近到呼吸可聞。

  他靠著床頭,而她就在他的手邊,如果不是門邊總有一個管家來回再走。

  他大概早就廢了這手銬,讓某人好好體會一下,撩他的后果。

  “下去。”秦漠的嗓音很淡,眼睛卻沒有看眼前的人。

  薄九單手壓在了他的腿上,嘴角一勾:“漠哥怎么不問我為什么會是”

  "問了你會說真話?"秦漠將臉側過來,沒有絲毫的情緒波瀾。

  薄九嘀咕了一句:“說起來也有點長,我醒過來就換了身份,成了傅家的少爺,我也不是要故意要騙你的。”

  “你的意思你成為了另外一個人?”秦漠都已經知道了這些,現在說話,不過是為了能讓少年維持這樣的姿勢久一點。

  薄九抬眸:“我知道有些不可信,可事實確實是這樣,好了,我們不談這種讓人不高興的話題,要不漠哥你問問我為什么要綁你。”

  老管家就在外面守著墻角呢,聽到自家少主這句話之后,心道怎么哪壺不提不提哪壺,這天能聊下去才怪吆。

  果不其然。

  秦漠的嗓音淡了下去:“為什么。”

  “因為太喜歡你了。”薄九眼睛亮著,笑的清澈:“控制不住自己。”

  秦漠心臟一震。

  這家伙,又犯規。

  通過秦漠那張俊臉,薄九根本看不出來他現在是什么情緒,趁著他失神的空隙,偏過頭去,吻上了那微涼的唇。

  薄九是想親一下就閃的,不然被推開的話,就太尷尬了。

  可就在她想要后退的時候。

  只聽嘩啦一聲響。

  是鐵鏈滑動的聲音。

  手腕被人按住,就連吻也變成了讓人渾身燥熱的存在。

  不斷的被進攻,像是被吮走了所有的空氣,酥麻感從舌尖炸開,腰被人攬了去。

  呼吸間,是他錯開的氣息,落在她的耳后:“你是覺得我會乖乖讓人調戲?”

  薄九等著力氣匯攏,有點怕對上那雙眼,偏過頭去:“不會。”

  “不過……”秦漠摟著懷里的人,將臉埋入了她細嫩白皙的脖頸里:“也看心情。”

  薄九眼睛一亮,這是有商量的余地?

  “首先你這樣鎖著我,我很不舒服。”秦漠的口吻很淡:“給我開鎖。”

  薄九覺得大神太狡猾了,根本就是在用美男計。

  沒有得到回應。

  秦漠又開了口,嗓音泛著冷:“你把我綁回來,把我往這里一扔,想管的時候就管,不想管就不管,不開鎖說不過去,還是說你不相信自己的身手,覺得留不住我?你不是給我下了藥,藥效還在持續不是嗎?”

  “我開鎖。”薄九抬頭:“但是漠哥,我給你開鎖之后,你別走,管家爺爺能治你的手,你要是真想走,等治好了,我會讓你走的。”

  秦漠手指撫上了她的臉,說了一句對不上來的話:“有的時候,你真像個笨蛋。”

  薄九剛要反駁。

  “我答應你。”秦漠將手收了回來,貴公子的模樣,清仙禁欲。

  薄九手指一動,指尖多出來了一把鑰匙,接著就聽,哐當一聲,鐵鏈開了。

  秦漠倚在那,長腿半曲,扭動了兩下自己的手腕,眼睛還是深邃的很。

  “沒力氣,扶我起來。”

  薄九一聽,更加確定了現在的大神確實不那么危險,手跟著搭了過去。

  倒是站在外面的老管家眉頭皺了皺,難道真的是他給少主的藥量太多,所以才導致這人力氣還沒有恢復。

  老管家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決定好好觀察觀察。

  從某些方面來講,秦漠很的不愧是安影后的兒子,半靠在薄九的身上,還不改淡然,仿佛他是真的沒有力氣。

  薄九想到了什么,問道:“剛才洗澡的時候是不是特別累?”

  “嗯。”秦漠應了一聲。

  薄九又道:“先讓管家爺爺幫漠哥治手。”

  秦漠沒說話。

  薄九心想,一會兒她還得去找小黑,讓她用什么美人計,結果中了美人計的卻是她。

  好在從某些程度上來講,大神還不能離開。

  薄九沒有忘記把大神綁來的主要目的,直接帶人來到了老管家的面前。

  在老管家打量秦漠的時候。

  秦漠在盡量收斂鋒芒,薄唇還帶著蒼白,這為他增添了不少脆弱的色彩。

  “少主,帶這位客人來地下室吧。”老管家拎著油燈,率先朝著里面走了去。

  薄九爽快的架著人,也看不到秦漠在低眸時,那隱隱勾起的唇角。

  至于為什么秦漠要這么做。

  很簡單。

  一來是他享受現在被某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覺。

  二來,他想了解她。

  顯然,呆在這里,才能做到。

  還有一點,也是至關重要的。

  她對他,從來都沒有徹底放下過防備,也就不相信,即便是她替他開了鎖,他也不會走。

  咔嗒一聲。

  老管家按亮了燈光。

  這才看出來,地下室就里有著完整的做手術的設備,甚至還有各種儀器以及泡在是容器里的一些人體器官。

  “請。”老管家嚴肅起來,確實讓人發憷。

  能做到在他面前也不動神色的,估計也只有秦大少了。

  秦漠挑眉,話是對著薄九說的:“你讓我怎么相信,你們不是想要解刨我,而是要治療我的手。”

  “研究你沒意義。”老管家的聲音很平:“秦少爺,你是少主帶來的朋友,信任這個古堡的主人,是你現在唯一的處境。”

  秦漠將目光收回來:“我要是不配合呢?”

  老管家把懷表一收:“我也不是很樂意給您醫治。”

  薄九看著這兩個人莫名的就懟了起來,又看了看秦漠的側臉,想起大神失憶的事來,突地的開了口:“漠哥,你是不是怕就這樣躺在病床上?”

  秦漠手指一頓,偏開頭:“笑話,有什么是我會怕的。”

  和大神相處,就要學會逆向思維。

  說不怕,那肯定就是怕的。

  薄九伸手握住了秦漠的:“漠哥,我在這看著你,而且我的古堡很安全,不會有誰來。”

  秦漠的視線從少年的臉上掃過:“你要是敢離開一步……”

  “你就把我隔著窗戶扔出去。”薄九這話茬接的好。

  秦漠像是笑了一下。

  薄九不確定,畢竟這里的光線有點暗。

  “好。”

  聽到這個字之后。

  薄九抬眸,朝著老人看了過去:“管家爺爺。”

  老管家哼了一聲,開始準備工具,一邊動著手,一邊問:“傷的那只手之前有沒有做過手術?”

  “有。”秦漠此時禮貌的很。

  老管家伸出手去朝著他纏著白色繃帶的手腕按了按。

  瞬間。

  秦漠的額上就布了一層薄汗。

  老管家雙眸一沉,比他想象的要嚴重。

  薄九觀察著老人的神情,心也跟著往下墜了一下。

  老管家最終不想看到少主失望,擺弄了一下手術燈:“雖然傷的厲害,后來修養也不夠,但是也不是完全治不了,躺下,我先做麻醉。”

  秦漠依言照做,躺在手術床上的他,還是穿著之前的白色襯衫,就像是個貴族一般,連姿勢的優雅的很。

  只是老管家剛一做手術就遇到了問題。

  因為他已經用了很多麻醉藥和安眠的成分在那一針里,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卻一點要睡著的意思都沒有。

  老管家的眼睛瞇了起來,一抹銳利閃過他的眼底。

  接著,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道:“抱歉,秦先生,我有點事要和少主單獨談一談。”

  老管家并沒有給秦漠拒絕的機會,伸手將薄九拉到了旁邊,聲音壓的低,低到只有兩個人能聽到:“少主,你覺得他真的是藥效還沒退?”

  薄九垂眸,又去看自己的手:“早退了,他的抗藥性很強,我都知道,管家爺爺,漠哥是為了讓我降低戒心的同時,想著好借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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