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春秋看著云畫。
“目前除了兇器之外,警方所掌握的線索,已經形成了對葉小姐非常不利的證據鏈。”
“兇器是很重要,可若是最終仍然無法找到兇器的話,現有證據也并不妨礙檢察機關的起訴,不妨礙罪名的成立。”
云畫抿了抿唇,“案子還有很多疑點,偵查程序還沒走完吧?應該沒那么快進入公訴階段。”
“是。”簡春秋點頭,“案件調查還沒結束,但是就目前來看,基本上很難找到進一步的證據了。”
云畫明白簡春秋說的是事實。
“現在我們主要抓的一點就是,葉雪松當時處于醉酒狀態,她對那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記憶,測謊結果也表示她是真的完全不記得了。”
簡春秋說,“所以我們認為她當時處于意識完全模糊的狀態。但是警方認為,她能開車過去案發現場,之后又開車從案發現場離開,證明她當時是有行動能力的……”
“現在的麻煩點就在于此。”
“按照她體內當時的酒精含量來說,她的確處于醉酒狀態,所以現在,我還沒有拿定主意。到底是要進行無罪辯護呢,還是認罪,爭取從輕寬大處理。”
進行無罪辯護,這意味著不認罪,法庭自然也不會考慮從輕處理。
而若是認罪爭取寬大處理,首先就等于是承認了人是她殺的。
“檢方肯定會以故意殺人罪提起公訴,無論是否醉酒,故意殺人是肯定的。除非我們按照無罪辯護,那就必須要找到證據,證明人不是葉小姐殺的。若是找不到證據……恐怕結果就不太好了。”
“簡律師傾向于哪種?”云畫問。
簡春秋目光微微一凝,“我傾向于無罪辯護。”
無罪辯護啊。
云畫笑了笑,“我支持簡律師的決定。”
“但是葉家那邊的情況有些復雜。”簡春秋說道,“葉家現在已經在跟溫家談,還有死者家屬,葉家的意思是,賠償一個讓死者家屬滿意的數目,在法庭上爭取死者家屬的原諒,再加上酒后的因素,應該會給最低量刑。”
“若是無罪辯護,則必須要找到真正的兇手,證明殺人的另有其人。”
簡春秋緊抿著唇說道,“身為律師,我一般要求當事人必須跟我說實話。可是葉小姐這,她明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從私人感情上,我覺得葉小姐沒有殺人。畢竟一個醉酒者,很難做到對死者一擊斃命,那么干脆利落的手法。”
“可是身為律師,我必須要看證據。”
簡春秋壓低了聲音:“我會做兩手準備,如果找到了證據或者是找到了警方的漏洞,我會繼續堅持無罪辯護。但若是鐵證如山,我會放棄無罪辯護,爭取寬大處理。”
目前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云畫點點頭:“辛苦簡律師了。”
簡春秋想了想,又看著云畫說道,“辛苦談不上,律師就應該為當事人考慮,選擇最優方案。”
“嗯。”云畫點點頭,忽然轉移了話題,“簡律師,葉傾夢現在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