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他把她的心疼當同情。
那時的他,或許自卑而又敏感。
但——
就是那樣變的愈冷漠的他,她忘不了——
忘不了上了初中部的時候,有一次她在學校里急性闌尾炎,腹部痛的幾乎讓她昏迷,老師給家里打電話死,結果是在上高中部的他來的。
他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然后背著痛的渾身濕透的她離開,上救護車到醫院。
那時,她似乎是第一次看見他那么慌張的模樣,少年額頭的絲都被打濕了,滿臉急切。
手術之前,她痛苦虛弱的叫他哥,他握緊她的手,說他在,說手術沒事,他一直都會在她的身邊陪著她,等著她……
安琪兒想,或許是她記不清了,但她總覺得那個時候的他或許落淚了。
雖然后來手術后,爸媽也來了,他似乎還是沉默不言的模樣,但她相信,她那時沒有看錯。
從那以后,兩個人的關系沒那么僵持。
偶爾也會說說話。
直到,高三時候的他有一天去看著窗外的天空,和自己說要去考軍校的時候——
考軍校不比其他的學校。
離開港城不說,還會好久,好久都不回來。
她在一刻,溫和的笑了,嘴上說好。
可是轉過身,離開的時候,卻現自己的心緊緊縮了起來,那是不舍,那是疼痛,那是留戀。
女孩子的心事總是比男孩子要復雜的多。
只是她再多,都沒有去說出來。
因為,她知道他的道路,那么艱苦,又怎么會顧得了身后的兒女情長……
所以。
默默埋在心底,想要封塵。
只是那不知為何,越是想封塵,那心事就像埋入地下的桃花釀一樣,控制不住的散出一些氣息,慫恿著自己。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安琪兒突然聽到汽車動響起的聲音。
她瞬間心一緊,慌忙起身跑到窗戶處。
這一看過去的時候,呼吸都停滯了。
穿著迷彩褲,沖鋒衣的他已經準備要上那輛軍綠色的悍馬。
而爸爸媽媽,小容姐,蘇哥哥都去送他。
他站在車門那,和他們在說著什么。
安琪兒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無非也就是他的任務,他的安危,那些她都不想聽見,她每次都念著他能回來,想著可以看見他,但是又對這樣的分別痛心不已。
三樓的窗簾微微飄動,安琪兒細白的小手攥緊那子彈殼,站在那窗簾處,望著他。
而始終,不論他們在說什么,他都沒有現三樓的她。
視線始終沒有看過來。
的確……
他的視線怎么會無緣無故的看過來……
原越上了越野車,要準備離開了。
安琪兒的心再次緊緊揪扯起來,秀氣的小鼻尖感覺一陣酸澀,眼睛瞬間就熱了。
其實原越常年在部隊,訓練的一身結實的腱子肉,一米八幾的身高,在部隊表現出色,的確也惹不少小姑娘喜歡,迷的不行。
但他似乎根本沒有考慮過那種事情,一心都在任務上,打擊罪犯。
所以這樣的他,更顯得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