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鸞微微發愣,她下意識地點點頭應了,隨后再想說點什么,卻發現白老爺子已經轉過身,拄著拐杖,朝樓上走去了。
白老爺子雖然腿腳不便,但是后背卻挺得很直。
不知道為什么,謝鸞突然感覺,公公白峰,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謝鸞收拾好了后,出了門,在大院門口,看到了顧顏。
女兒那漂亮的容顏,燦爛的笑容,一下子驅散了謝鸞心頭所有的灰霧。
顧顏立刻接過了謝鸞的手提包,然后挽著她的胳膊,說道,“媽,我們坐電車過去吧,房子在國防大學附近。”
“好。”
謝鸞之前幾次出來,都是白長樂陪著,然后坐的都是專車。
電車到有一些年頭沒有坐過了。
現在電車上人不多,謝鸞坐在電車上,耳邊是咣當咣當的聲響。
有正在戀愛中的情侶,牽著手,低聲軟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不過那表情都是十分愉悅的。
謝鸞的語氣有點懷念,“之前我坐電車的時候,看到過那種搞對象的小年輕,比現在的低調多了,根本不會牽手,甚至兩個人距離還挺遠的,時不時偷偷地看對方一眼,然后就慌忙地把視線再移開。”
謝鸞突然想起來,白建軍從來沒有陪著她坐過一次電車。
后來隨著他的職位越來越高,不但有了專車,還有了警衛員,可是在白建軍還只是一個小排長的時候,也從來不會陪著她一起坐電車。
顧顏很敏感地發現母親的情緒低落了下來,她立刻岔開話題說道,“媽,你說我哥有沒有對象呀?他都被我這個妹妹給趕過去了。”
顧顏心中默念,老哥對不起,你犧牲一下啊,得讓咱媽情緒高昂起來啊。
果然,聽了顧顏的話后,謝鸞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她想了想說道,“雖然在兒女婚事上,我的想法是順其自然,只不過,你哥從小到大,還真的沒有對什么樣子的姑娘有過興趣。”
顧顏笑呵呵地說,“可能我哥的真命天女還沒有出現。”
謝鸞點點頭。
而被媽媽跟妹妹念叨著的白長樂,此時正匍匐在M國邊境的某處森林里面,他臉上畫著偽裝的迷彩,頭上還帶著用樹枝編制的草帽。
白長樂感覺鼻子癢癢的,很想打噴嚏,他的嘴張得老大,而就在他這個噴嚏要打出來的時候,突然從旁邊伸出一只白皙的手,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巴跟鼻子。
白長樂:……
他的臉憋得通紅,噴嚏被憋回去的滋味很難受,更重要的是,再不把手松開,特么就要窒息了!
就在白長樂微微掙扎著,在考慮要不要對這個女人出手的時候,女人的手拿開了。
白長樂跟跳上岸的魚一樣,大口大口喘氣,不過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一邊無聲地喘氣,一邊無聲地用眼神控訴剛才的始作俑者。
仔細一看,匍匐在白長樂旁邊,也一身隱蔽打扮的女人,五官精致,不過神情偏冷,只是一個眼神,就會讓人感覺冷若冰霜。
女人絲毫不理會白長樂無聲的眼神控訴,她拿起了望遠鏡,看了看前面,隨后說道,“目標向北移動了!”
她說完就快速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