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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良久,陸津楠才鼓起勇氣又對白曉年說:“曉年,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我們的寶寶……還會回到我們身邊的!”

  白曉年眼眶發酸,沒有應聲,手里攥著手機不吭聲。

  聽不到白曉年的回答,陸津楠想著白曉年心里還有坎兒沒過去,他喉結滾動低聲開腔:“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叫我……”

  還是得不到回應,陸津楠又道:“明天我們出去采購吧,我陪你挑選你喜歡的衣服和日用品……”

  白曉年推開了窗戶,就在窗邊站著:“陸津楠,你是不是不懂我的意思,我是想要離婚的……你和我說什么夫妻?!”

  聽到這句話,陸津楠才把房門擰開,站在門口望著白曉年,察覺到涼風,他走到窗邊……

  白曉年臉色不是特別好,看起來特別虛弱蒼白,按照白曉年以前碼數買的睡衣……她穿起來,顯得很是寬大!

  如今這樣近距離和白曉年靠近,陸津楠才發現白曉年相比起之前瘦了不少。

  涼風從窗口進來,卷起白曉年長發,入目地是她越發深陷的鎖骨窩,略大的V領領口,可以看到她胸前的骨骼痕跡。

  陸津楠眼眶發酸,孩子的離去……應該折磨了白曉年很久吧!

  他替白曉年關了窗戶:“我懂你的意思,所以我在盡力想讓你看到我的誠意,讓你看到我有多愛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從頭到尾白曉年都沒有發脾氣,這才是讓陸津楠最害怕的!

  就算白曉年給他兩巴掌他都能受,他就害怕白曉年這樣的不咸不淡,仿佛他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人。

  陸津楠因為白曉年沒有表情的精致面容而心慌,他伸手把白曉年抱在懷里:“你別怕曉年,我不是想要把你困在這里,你是自由的……我只是想要守在你身邊罷了!你看……我也有進步,我沒有強行和你睡在一個房間,我住在隔壁愿意等你準備好開始重新接受我!”

  陸津楠說這話是,就像,小心翼翼把自己知錯就改的心捧給白曉年看,希望能夠得到一絲絲諒解。

  “曉年,我知道我有你不滿意的地方,你可以說出來我都會改,好嗎?!”陸津楠聲線十分低沉。

  “可是陸津楠……”白曉年聲音特別低,“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撐著才從痛苦中緩過來,對我來說只要看到你,我就會想到以前,艱難愈合的傷疤就會又被揭開一遍!”

  陸津楠抱著白曉年不吭聲。

  “我明天還有工作,該休息了……”白曉年說。

  從參加完圓圓的滿月宴之后白曉年一直都是美國國內兩頭飛,到今天白曉年為了自己的父親徹底結束了這樣的生活,她已經把美國那邊兒的工作交接,正式回國。

  “好!”陸津楠貪戀懷里的柔軟,卻也不原違拗白曉年,他把白曉年抱上床,替她拉過被子。

  “陸津楠,孩子都沒了多少個月了,我沒虛弱到需要人抱著走路……”白曉年唇角笑意很涼。

  “你知道說什么會刺疼我是不是?!”陸津楠雙手撐在白曉年的枕頭邊,亦是笑著,亦是悲傷。

  白曉年不可置否。

  “那這樣刺疼我,你心里會不會舒服一些?!”陸津楠問。

  “有點兒!”

  “嗯!”陸津楠點頭,“你要是說你想和我分開更刺痛我,還有想要離開我身邊,這些都能刺痛我,如果還有我會和你說,你都可以拿來刺我……”

  白曉年看了陸津楠半晌,輕笑了一聲:“你是準備用這種方式讓我心軟。”

  “如果能讓你原諒當然更好……”

  陸津楠倒是直抒胸臆。

  見白曉年閉上了眼,陸津楠俯身想要親吻白曉年的額頭,卻被白曉年翻身躲過。

  吻……最終落在白曉年的發間。

  陸津楠能察覺,白曉年……終還是變了。

  她已不是當初那個張揚火爆的姑娘,她如今變得冷清,變得沉穩,變得……比陸津楠想象中更堅強,甚至能夠對著他平靜的敘述過往傷。

  曾經那個火山般的姑娘被冰雪覆蓋,可他知道……白曉年內心深處依舊有火種。

  白曉年從失去孩子之后很長一段時間總是失眠,沒有安眠藥根本無法入眠。

  今天白曉年突然被陸津楠帶過來,根本就沒有帶藥,哪怕閉上裝作自己要入睡,她今夜也注定無眠。

  察覺陸津楠從床邊起來輕手輕腳往外走,直到聽到關門聲,白曉年才睜開眼。

  那夜特別漫長,白曉年在床上躺的骨頭發酸,她起身按著脹疼的太陽穴開了燈,從床邊到茶幾拿水喝的距離,她隔著門板聽到了陸津楠的聲音:“怎么還沒睡?!”

  嗓音有幾分沙啞。

  董阿姨原本給陸津楠收拾出來白曉年隔壁的房間,可陸津楠讓董阿姨重新收拾了對面的房間!

  他睡不著,所以開著門坐在沙發上,目光看著那道隔開他的和白曉年的門,抽了一整盒香煙。

  后來,他看到白曉年房間的燈亮了!

  他走到門前,又聽到白曉年的腳步聲,才過來問了一句。

  白曉年攥緊了手中的水杯,垂眸喝了幾口冰涼的白開水:“沒帶安眠藥。”

  站在門口的陸津楠身側拳頭收緊,白曉年風淡云輕的一句話,讓陸津楠心痛難當。

  沒有安眠藥就無法入睡嗎?!

  曾經傅懷安也是如此,當初……傅懷安是因為姜明安和陸相思死在了伊拉克。

  那么……白曉年,是因為失去了他們的孩子嗎?!

  “我去給你拿……”陸津楠啞著嗓音,“二十分鐘后我回來!”

  陸津楠穿著家居服,開車出門。

  白曉年就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陸津楠出門,看著陸津楠的車燈亮起,又看著他把車開遠。

  之前洪錦蕓和白曉年說,陸津楠表面上冷酷無情,其實骨子里是世界上最心軟的男人。

  洪錦蕓因為他被抓,受盡凌辱是真!被注射毒品也是真……可洪錦蕓自己戒不掉,陸津楠卻也把這錯歸咎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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