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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零九章 八千大章酬書友書血1314的打賞1、2

  風門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淪落成了林蹊的專屬傳送陣。

  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再不出來……

  風門考慮不為五斗米折腰,自己回去,把她甩這里算了。

  可是,考慮來考慮去他到底沒舍得。

  臭丫頭成仙的心得體會呢。

  天淵七界飛升修士雖然都留了他們的心得體會,可是,里面的內容五花八門,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只有林蹊,做為已經成了仙的仙人,她的心得體會,她的總結,于他和所有準備飛升的修士,才更有用。

  唉!忍了吧!

  誰讓人家是天道親閨女呢。

  想當初,他化神,她結丹,在他面前,她乖巧可愛,生怕有一點惹他生氣的地方。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算出來了。”

  瞅到托天廟的破門終于打開,風門一溜煙的跑過去,“知道我等你幾天了嗎?我這餐風飲露的……”

  “給你帶壺好酒。”

  陸靈蹊抬手就給了他一個小葫蘆,“酒仙前輩自釀的噢。”

  說是自釀,其實也是在有酒的基礎上二次加釀的。

  不過,證魂草在外界難得,這小葫蘆刻了簡單的空間法陣,一個能裝三斤,于風門而言著實難得。

  “真的假的?”

  風門手中靈力一動,招出一小團碧綠靈酒一口吞了。

  只是他的眉毛還沒完全揚起來,就擰巴到了一起。

  好好的酒,怎么還有股子……草味?

  “林蹊,你別是糊弄我,隨便抓把草揉揉,就變個法子,說是酒仙前輩自釀的?”

  “不想要?”

  陸靈蹊伸手,“來來來,還我,我給你壇更好的酒。”

  不想要,那就是沒緣。

  陸靈蹊絕不強求,“這是仙上樓的秋月,有名的仙酒,換吧!”

  風門總覺得哪里不對,“算了,難得嘗到異味的酒,我就當獵奇了。”

  “算你聰明。”

  陸靈蹊笑睨他一眼,“這酒到底有什么功效我不知道,但是,酒仙前輩硬生生地灌了一壺。”

  風門連忙把他的草酒收好。

  有些東西,不需要知道它的具體效用,反正跟著聰明人走,絕對不會錯的。

  神隕地里的前輩們,那是絕對不會害林蹊的。

  那里的草……

  “嘿嘿嘿,說吧,你現在是回千道宗呢,還是到哪去?”

  總之,他這個人形傳送陣是當定了。

  “我現在要去靠近八萬里寒漠處的百禁山。”

  “噢,你是要見你那個瑛姨和玄華姨是吧?”

  風門忍不住想笑,“舍不得他們,讓他們認你為主,一起進仙界就是。”

  陸靈蹊好想為這個提議心動。

  奈何,她還不敢。

  仙界的妖庭可不太平,還有一個隱藏極深的妖奸呢。

  而且,妖族弱肉強食得更厲害。

  瑛姨他們的修為,到了仙界算什么呀?

  “我有沒有跟你說,回來之前,我才在仙界跟佐蒙人干了幾架?”什么?

  “你沒說。”

  風門委屈伸手,“既然回來,你總帶了仙界的大事記吧?給一個,回頭你想到哪,我接著給你當免費的傳送陣。”

  當年在幽古戰場借用傳送之門,他可是把佐蒙人禍害得不淺。

  所以,他肯定也在他們必殺的名單之上。

  “給!”

  沒有一下子全給,就是要吊著他,慢慢用呢。

  陸靈蹊笑咪咪地扔給他一枚仙界的大事記玉簡,“我會在那邊呆半個月,半個月后,再來接便成。”

  “知道了,過去吧!”

  空間之門另一面,正對星湖。

  陸靈蹊抬腳踏入,“半個月噢!”

  話音剛落,身后的空間之門一閃消失。

  轟隆隆……

  一道水柱升起,感覺外面空間不對的玄華正要揮動陣旗,就見激動撲來的某人。

  “玄華姨!”

  陸靈蹊抱住面容瞬間柔和下來的玄華,“玄華姨,我好想你。”

  想她?

  才怪!

  剛有點激動的玄華,瞬間冷靜下來,“人族的嘴,騙人的鬼。”

  雷河秘境可以由她自由出入,可是一連三百多年,愣是一次都沒回來。

  玄華都懷疑,林蹊是被仙界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忘了他們所有人。

  “誰信你,誰倒霉!”

  “玄華姨,我現在不是人族呀!”

  “哼!”

  玄華冷哼一聲。

  當她不知道,有胡一八和白萌萌在,林蹊想模擬誰的氣息,就能模擬誰的氣息嗎?

  “你以為,我是瑛娘和鷹王那兩個大蠢蛋啊!”

  “您看嘛!”

  師父師叔們都知道了,再瞞著這邊就說不過去了。

  陸靈蹊摘了自己的帽子,“您摸摸!”

  龍角?

  怎么可能?

  玄華的一雙美目瞬間變大了些,小心地伸手摸向她的龍角。

  一道小小的電弧在龍角上亮起,不過,它沒劈玄華。

  “玄華姨,瑛姨他們要來了吧?我們嚇唬嚇唬他們如何?”

  如何?

  玄華心下一頓,“行啊!”

  有人要作死,干嘛不成全?

  反正最后被打的,絕不會是她。

  她揮動示警陣旗,“快,現出真身!”

  在妖族的家園,陸靈蹊很能放飛自我,咆哮一聲,當場化龍。

  “咯咯咯”

  讓陸靈蹊沒想到的是,最先趕來的居然是山鳳姨。

  只是,如今的山鳳姨好像有些不一樣了,發怒飛來的時候,身后有一個異常高大,好像能威懾一切的遠古蒼鸞在跟隨。

  變異了?

  陸靈蹊微有些呆,不過,在她和那具虛影合一,想要把她當蟲子啄來之前,顧不得演戲,一下子閃到玄華姨的身后,“山鳳姨,我……,我林蹊呀!”

  我的天。

  這些年,她錯過了多少事?

  陸靈蹊連忙喊人,“玄華姨讓我嚇唬你們的。”

  什么?

  玄華柳眉一豎,一巴掌把她拍到星湖。

  “……哈哈哈!”

  虛驚一場的山鳳,看到裝龍的家伙,只留了一個龍腦袋在外面,不由哈哈大笑,“萌萌的幻形毛又進步了嗎?怎么搞得跟真的一樣。”

  雖然林蹊身上的氣息略有不同,但是,看玄華的表情就知道,那絕對是林蹊。

  “快上來,讓鳳姨瞅瞅你。”

  山鳳變回胖胖大嬸的樣,“對了,以后你只能喊我鳳姨,不能再在前面帶其他字了。”

  啊啊啊,果然厲害了,連山字都不要了嗎?

  陸靈蹊收回真身,頂著兩個小龍角出來,“鳳姨,您變漂亮了。”

  “哈哈哈!”

  玄華見她又掐腰大笑,簡直不忍直視。

  “是吧!我就說我變漂亮了。”

  被某人斜一眼,山鳳下意識收回掐腰的手,一閃而至,給了陸靈蹊一個大大的擁抱,“林蹊啊,你怎么這么長時間才回來?鳳姨都想死你了。”

  小姑娘的嘴巴什么時候都是甜的。

  “來來來,到我家,鳳姨給你弄好吃的去。”

  再在這里,她今天又要吃素了。

  山鳳怕了老讓她減肥的玄華,知道剛剛是虛驚一場后,馬上就想滾蛋。

  “什么叫到你家?”

  一團黑影遮了她們頭頂,卻是鷹王到了。

  陸靈蹊抬頭的時候,鷹王冷硬的臉上瞬間柔和下來,“林蹊,過來。”

  “鷹叔!”

  陸靈蹊一閃,就把自己送了上去。

  “嗯!又漂亮了。”

  他不會夸人。

  但是,這里的幾個女的,只要說聲漂亮,都會好說話些。

  “不過,你這龍角……”

  “鷹叔,我這龍角,有您的一份功勞呢。”

  什么?

  鷹王抬手摸了摸,確定,它跟敖象、敖厘的龍角一模一樣,不由呆了。

  “當年,我喝了您的血,順勢就修了引龍決。”

  是……是嗎?

  鷹王的眼中,慢慢蕩開一圈又一圈的笑意,“調皮!”

  當年的第一面,差點被她氣死。

  要不是瑛娘太厲害,他肯定偷著把她吃了。

  “不過,看著還挺好。”

  他的血是有龍血,但肯定不能讓林蹊變龍。

  只能是天渡境那位龍姨前輩了。

  他們這些人,能修煉的這么好,除了龍冢機緣和托天廟流長水外,最主要還是因為,林蹊從天渡境里,給他們帶了好些兇獸肉。

  “剛剛那小龍,真的是你?”

  “自然!”

  瑛姨和猿王幾個急急沖過為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陸靈蹊化龍的樣子。

  陸靈蹊化成的小龍,在諸位叔叔、阿姨的身邊快樂游走。

  人生得意須盡歡!

  她在自個家,當然是怎么高興怎么來了。

  跟著鷹王叔叔上山下海,是她此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可惜后來幾次回來,都因為種種,不能痛快的玩耍,如今不一樣了。

  “各位叔叔阿姨們,從現在開始,我要像小時候鷹王叔叔帶著洗劫你們一樣,接著去搶寶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嗎?

  看到她兩個龍爪子搓到一起,要大干一場的樣子,連蚯王都嗷的一聲,往他的寶貝地方跑。

  安靜的百禁山瞬間雞飛狗跳起來。

  玄華站在水柱上,瞅著想要先洗劫她的龍蹊,輕輕地揮動了手上的陣旗,“我可不是軟柿子。”

  當年,她能按著鷹王他們打,如今也一樣。

  一道又一道的水柱,從星湖轟隆升起,“既然當了龍,就拿出龍族的手段來。”

  不用十面埋伏,只能被她揍。

  “玄華姨,我站在這里,可不是要洗劫您。”

  陸靈蹊瞅瞅朝她圍來的水柱,龍眼帶笑,“小時候,鷹王叔叔也沒膽子帶我來洗劫您啊!”

  這倒是。

  玄華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好吧,看在你這么乖覺份上,我就準你求一顆珠子。想好了再說,只有一次機會。”

  “姨!您是我親姨!”

  陸靈蹊笑瞇了眼,“您是不是有避雷珠了呀!”

  “你都不是雷龍了嗎?怎么要避雷珠?”

  她是無意中養了一顆避雷珠,但是,這珠子難得,不是她想養,就一定能養出來的。

  玄華還指著它給大家幫幫忙呢,“換其他的,我給你兩顆。”

  說過的話又收回去,她也是沒轍,只能從其他地方補償。

  “我要一顆避邪珠,再要一顆避塵珠。”

  蛟王洞府還是她的家,她要把那里重新布置起來。

  陸靈蹊已經想過了,不能常常回來,也得給叔叔阿姨們留點念想。

  “給你!”

  玄華抬手送出兩枚對外界來說,都難得一見的寶珠。

  “趕快滾吧,要不然,瑛娘肯定要把她的菇洞采完了。”

  “哈哈!還是玄華姨知我。”

  收了寶珠,陸靈蹊一溜煙的往黃金菇洞趕。

  可惜還是遲了,菇洞里,只剩下品相不好的下品菇了。

  “來!讓我騎一騎,”瑛娘笑著拍拍她的屁股,“剛剛采下的黃金菇,就全是你的。”

  “瑛姨,坐好嘍!”

  龍尾輕輕一卷,陸靈蹊就讓瑛姨坐到了自己的背上,“我這樣帶您逛一圈,玄華姨肯定后悔死了。”

  “哈哈哈!”

  瑛娘大笑,往她龍頭前坐坐,“林蹊,你跟我說,是不是成仙了?”

  “是!”

  “怪不得這具龍身的修為,都跟我一樣高了。”

  瑛娘驕傲不已,“這次回來,是你師父他們要飛升了吧?”

  “嗯!”

  陸靈蹊沒有往外轉,只在菇洞周圍盤旋,“瑛姨,您想過,跟我一起到仙界嗎?”

  “想過,不過,暫時不行!”

  敖象和小貝多可憐啊!

  瑛娘從龍身上跳下來,“我的修為在天淵七界挺高,但是,到了仙界什么都不是。”

  陸靈蹊身形輕晃,恢復頂著龍角的人身,“這是您的想法,那玄華姨、鷹王叔叔、猿王叔叔、蚯王叔叔、山鳳姨……他們呢?”

  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

  而仙界是大家飛升的目的地。

  有她這個捷徑在,陸靈蹊感覺……

  “我們在這里多快活!”

  瑛娘帶著她坐到菇洞旁邊的大石上,“你已好長時間沒回來了,不知道如今的妖庭,連曾經一心想跑的大長老二長老,都選擇了加持地脈,在本地修行。”

  是嗎?

  陸靈蹊驚喜,“大家為什么要這么做?是因為那處不讓你們直接到仙界的……空間裂縫嗎?”

  “是!”

  托天廟有他們二十三位下界的妖王呢。

  當年的事,具體如何,事過境遷,他們無法,也無力去追究,但是,敖象和小貝卻真真實實的出現在天淵七界。

  他們不是天淵七界本地的妖,那就只能是仙界的。

  聯想佐蒙人,誰還不知道仙界始終沒有太平過?

  妖族有漫長的壽元,留在家里,偶爾還能弄到托天廟的流長水,提純血脈之力。

  所以,不走,才是最正確的。

  “林蹊,你可別告訴我,這次回來,是要帶我們走的。”

  “不是!”

  陸靈蹊的遙頭,“我是想你們了,才回來的。以后,我還會回來。等我在那邊完全站穩腳跟,等敖象的母親敖桐姨,把妖族那邊的壞蛋揪出來,瑛姨,如果您還不能飛升,就與我一起上去。”

  “……好!”

  瑛娘笑著摸了摸她的小龍角,“別耽擱時間了,我們去鷹王那里,我告訴你,除了曾經的小谷,他還發現了當年太常宗一處極秘藥園。”

  這里是曾經的太常宗遺址。

  雖然滄海換桑田,很多東西都無跡可尋,但……到底還在慢慢顯露。

  “藥園?”

  陸靈蹊太驚訝了。

  如果太常宗有藥園遺下,那藥園里的靈藥,有多少年份了?

  “里面的靈藥成精了嗎?”

  “都被大戰撕裂到異地空間,沒了正常的天地規則,你覺得,誰還能成精。”

  瑛娘笑著帶她往鷹王那邊去,“放心大膽的跟你鷹王叔叔哭窮吧,那藥園,雖然只是普通的藥園,沒有特別珍貴的靈藥,但是,勝在量多,年份足。”

  “我現在真的窮死了。”

  陸靈蹊一路笑著往鷹王的半山腰跑。

  仙界,刑堂。

  魯善沒想到,虛乘會漏夜前來。

  “是出了什么事嗎?”

  這么多年,從來都是他去見他的。

  哪怕廣若被關刑堂,圣者那么關心,也沒有親自過來呢。

  “沒什么事。”

  看到魯善緊張,虛乘微笑安撫,“就是突然之間,想過來看看了。”

  這樣啊!

  魯善給他奉上一杯仙茶,“您這突然之間,可真能嚇死個人。”

  “呵呵!”

  虛乘笑,“你堂堂黑面神,是誰都能嚇死的嗎?”他示意他也坐下,“怎么樣?廣若可還好?”

  “跟以前沒區別。”

  林蹊走了,最近廣若那里,都是他去。

  “您要去看看他嗎?”

  魯善忍不住帶了一份期待。

  廣若也算是世尊呢。

  林蹊的隔山打牛罩很有用,可恨不能天天敲。

  但如果圣者虛乘去看看,能幫忙修改一下的話,也許可以天天敲了呢。

  虛乘轉了轉手中的玉杯,自失一笑,“他那里,我暫時不好去。”

  真要去了,反而會讓世尊誤會,林蹊的背后一直站著他。

  圣者對決,勝與負都算正常的。

  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心理落差。

  相反,敗在林蹊手中,才會讓他更痛苦。

  “林蹊做得非常好,我去……只會適得其反。”

  虛乘輕啜一口仙茶,“對了,林蹊呢?如果要見,那小姑娘,我倒是想見一見。”

  他遠遠的見到過幾次,不過,并未說過一句話。

  這一次……

  虛乘想見一見,想看一看。

  “林蹊啊”

  魯善有些想撓頭,“呵呵,她才請了假,暫時,不在刑堂。”

  請假?

  虛乘慢慢放下玉杯,“知道她去哪了嗎?”

  棋盤中的棋子,看著都一樣,但是,他自己知道,每一個都有來歷。

  那天突然之間,散開的一枚,他算過來算過去,卻都沒算著。

  直接昨天,才在回溯時光的記憶中,發現多出了一點什么。

  “她說,她想她爺爺了。”

  魯善笑著道:“她爺爺年紀大了,她要回去看看他,然后我就放她假了。”

  虛乘微有沉吟,“……她回去有多長時間了?”

  “快一個月了。”

  這樣啊!

  虛乘掐了掐手指,“回去見了她爺爺,處理了宗門雜事,她……應該也會去神隕地吧?”

  魯善的眼睛,在他的手上飛快掠過,“應該會的。”

  那孩子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我也曾想過,她會去托天廟、神隕地,只是……,”魯善小小地嘆了一口氣,“千言萬語卻沒法請她代傳一句。”

  托天廟現,天淵道歸!

  這句話,似真,又似幻……

  這么多年了,天淵七界都沒什么飛升修士,他們如何不知道,那里……出了問題。

  也是,怎么會不出問題呢?

  世尊當年,就盯著那里呢。

  為了那里,還特別逼他們發誓,在天淵七界修士未提托天廟之前,他們不能主動跟他們提起。

  “您找她是有什么事嗎?”

  “……唔!說有事也行,說無事也行。”

  虛乘輕輕轉著桌上的玉杯,“林蹊去了英烈園,入境戰聯,回來有跟你說過,她入境多少戰了嗎?”

  “具體多少戰沒說,但是,我問了最后一戰在哪。”

  “在哪?”

  “死守麟谷。”

  “丹陽宗……最后的大戰?”

  “……是!”

  魯善聲音微顫。

  丹陽宗與外域戰場最近。

  連場大戰,到麟谷的時候,已經是最后一波人馬了。

  丹陽宗宗主曹丹陽把天仙以下修士盡皆遣散,身披大紅,與最后十八弟子共赴戰場。

  后來,再也沒后來,盡都隕落于麟谷。

  “……仙界迄今為止,林蹊是第三個入境麟谷大戰的修士吧?”

  “是!”

  “等她回來……”

  虛乘放下玉杯,“等她回來,就告訴她,刑堂有獎,可助她在仙盟轄地的凡城建下百座托天廟。”

  什么?

  “時機到了嗎?”

  魯善緊張地盯著虛乘。

  他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林蹊的年紀是真小,托天廟和神隕地現世的時間太短太短。

  “……也許到了,也許未到,不過,如云天海閣一般,從凡城開始,應是無礙。”

  “等她回來,我馬上跟她說。”

  魯善激動了。

  他們刑堂弟子眾多,分散各處的都有。

  如云天海閣一般,把試練下面的弟子的事放到凡城的托天廟,實在是一舉數得的事啊!

  “我會跟她說,這是您的授意。”

  “不!”

  虛乘嚴肅搖頭,“不必提及老夫。”

  “……為什么?”

  魯善很不解。

  林蹊是個聰明孩子,尤其銀月仙子和美魂王還在神隕地。

  她在天河坊市喊話佐蒙人時,何嘗不是在喊話他們、喊話圣者?

  她在控訴他們,看看,這就是你們所守的仙界。

  “您的態度,于她和天淵七界的士氣而言,可能……”

  “沒有可能!”

  虛乘抬手阻住,“世事如棋,道魔皆在一念之間,有些事,他們不知,比知道好。”

  諸天神佛,皆為圣人棋子,但圣人又何嘗不是棋子?

  他的算計,他的布置,一次次的盡被打破,連養在身邊的廣若,都被世尊鉆了空子。

  “魯善,你要明白,我等生死,還在道中。”

  他們沒跳出來,他——跳不動。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仙路艱難,大家真正能靠的,只能是自己。

  “天淵七界最艱難的時候,我等袖手,如今,他們已漸有起色,又何必橫插一杠?”

  沒有指望的時候,他們更會奮起。

  “人心向上,人性向下。”

  虛乘嘆息一聲,“我等修者,最終求的是一個心上的圓滿。如果一個人的心是滿的,就能看到這世界本來的樣子。

  心不滿……

  越想求什么,執著什么,越會被蒙住眼睛。”

  這世界,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

  一念之間,可佛可魔。

  真理摻雜謊言,高尚暗含利欲,罪惡中又隱藏著希望之花。

  “天地有因果,佐蒙人早不是當年的佐蒙人了,他們也陷在我們的因果之中。”

  他們不再是過客。

  所以天淵七界的因果,必要償還。

  “雛鷹不經歷天空的磨難,永遠當不了飛禽的王者,乳虎不透過叢林的廝殺,也成不了百獸至尊!”

  他們的干涉,也許會讓原本的王者、至尊,走向岔道。

  “時機到了,我們不能急,時機未到,我們更不能急。”

  虛乘站起來的時候,身影化成靈光,未觸一點禁制的閃離,“魯善,你要做的是,給他們一個安全的仙盟坊市。”

  魯善站立良久,才朝虛乘離開的方向,深躬一禮。

  安全的仙盟坊市,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標。

  陸靈蹊在百禁山上山下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因為她會吃會喝,以至于風門來接人的時候,原本有些瘦削的臉,硬生生地圓了一圈。

  “你這日子過得也太舒服了吧?”

  風門羨慕不已。

  這晉階成仙就是不一樣了啊!

  數萬年的壽元在那里,終于不用跟趕命似的修煉了。

  “不行,我也要趕快成仙。”

  他朝送行的瑛娘和玄華拱拱手,“兩位道友,未來,我在仙界等你們。”

  既然是送行,肯定不是跟著一起的。

  風門覺得,他在她們面前,還是可以傲一傲的。

  “那我們就提前祝道友心想事成了。”

  玄華微笑拱手,“林蹊,一路順風!”

  “嗯!”

  又要分別了。

  陸靈蹊好舍不得。

  擁抱失了笑顏的瑛姨之后,又擁抱了玄華。

  “瑛姨、玄華姨,我走了。”

  她的洞府,布好了。

  “這是我洞府的禁制牌,想我了,就到那里轉轉啊!”

  “……好!”

  瑛娘到底給她堆出了一個笑臉,“保重!”

  好在,她現在不擔心林蹊的壽元問題了。

  “到了太霄宗你陸安老祖處,幫我問聲好。”

  “嗯!”

  陸安老祖跟瑛姨一直有聯系。

  若不是知道,半年前,瑛姨才從陸家回來,陸靈蹊都要把她一塊帶著了。

  “瑛姨,玄華姨,你們保重!”

  拱手的時候,陸靈蹊朝隱在禁制中的鷹叔等,也深深的行了一禮。

  她愛百禁山。

  這里……大概永遠都是她心中的凈土。

  陸靈蹊一腳踏入空間傳送門的時候,心中很清楚,她又走進了江湖,走進了需要拼搏的世界。

  “這一次,大家把飛升地放在了哪一界?”

  “當然是我們無相界。”

  風門理所當然地道:“就在托天城前面的廣場處,如今各界已經來了不少修士。”

  從筑基小修,到化神后期的星君,七界加一起,來了十多萬人呢。

  “你要不要直接轉那邊跟著熱鬧熱鬧?”

  雖然很心動,但已經看到千道宗的山門了。

  陸靈蹊覺得,師父師叔們也沒時間,再關心她收徒不收徒的事了。

  “我回家!”

  “那就不送了,告辭!”

  風門很干脆地轉身走人。

  將要飛升了,他也要處理山海宗的一些事呢。

  無相界道魔平安了這些年,不能因為他走了,就要再鬧起來。

  哪怕飛升仙界,他們也需要一個相對安穩的天淵七界做后盾。

  余呦呦出來的時候,見到的是風門一閃而沒的背影。

  “你可算回來了。”

  可憐她就遲了兩天,就在這里等了一個多月。

  “我是沒辦法呀!”

  見到好姐妹,陸靈蹊伸手一把拉住,小聲道:“我們金風谷收了幾個徒弟?”

  “噗,一個。”

  陸靈蹊瞬間嘟了嘴。

  “有師徒緣,并不代表,你就要馬上收啊!”

  余呦呦的心在云天海閣父親處,小聲傳音撬墻角,“你不是云天海閣弟子了嗎?成仙了,總要收徒的。”

  什么?

  陸靈蹊震驚地看著她。

  “哈哈!不愿意就當我沒說。”

  余呦呦其實不介意,替她教徒弟的。

  “我們換個話題,我爹現在怎么樣?好些了嗎?”

  “義父好多了。”

  陸靈蹊瞄瞄還沒人出來的山門,傳音回道:“在天河坊市為我撐腰的時候,可威風了。”

  余呦呦眼角眉稍俱是驚喜。

  “仙界的大事記我也看了,我爹好像是厲害噢!”

  為她姐妹撐腰呢。

  雖然從來沒見過爹爹,可是,他已經是她心目中最好的爹爹了。

  “什么叫好像?”

  陸靈蹊嗔她一句,“四大仙宗最年紀的掌門人呢,怎么叫好像,分明就是。”

  “嗯嗯,我說錯了,你義父最厲害!”

  好姐妹語氣中,對父親的維護,余呦呦還是能聽得出來的,“靈蹊,有好東西趕快助我一把,這一次,我也要沖一沖。”

  只要她的前面有六人能夠成功,她就可以借天地靈氣推進自己的大圓滿。

  到時候,沖擊天仙必能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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